沒過多久,安淑公主蒙著面紗走了過來。
這一次,眾人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色,卻從那露出的眼睛里感覺到她盛怒非常,就連走路的氣勢都和剛才大不相同。
爾后,安淑公主在眾人面前停住了腳步,狠辣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了那禁衛(wèi)軍的首領(lǐng)臉上,她冷聲道:“搜身!”
那首領(lǐng)剛要動手,便聽到公主身邊的云裳說道:“慢著!”
安淑公主杏眼圓睜,怒視著云裳,道:“云裳,你雖是母親身邊的人,卻也別太放肆的好。若不然,本公主容不得你!”
云裳低著頭,道:“公主,今日來的都是各個府中未出閣的小姐和當(dāng)家主母,這禁衛(wèi)軍皆是男人,若是貿(mào)然搜身只怕不妥。不如,換奴婢們前去搜身,如何?”
安淑公主沉思片刻,道:“好,搜仔細了。本公主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誰存著害我的心思!”
“是,公主?!?br/> 于是,云裳帶著一眾宮女開始搜身。
已經(jīng)裝扮一新的赫玉瑤和秦碧柔站在一處,心中很是得意。一想到很快就要看到赫云舒身首異處,二人眼底的歡喜怎么也遮掩不住。
只是,事情和她們想象得似乎不大一樣。
只見云裳搜過了赫云舒的身上,卻轉(zhuǎn)而去搜其他人。那便說明赫云舒身上沒問題,不應(yīng)該啊,定然是那叫云裳的婢女沒有仔細搜查。
如此想著,赫玉瑤上前一步,對著安淑公主微施一禮,道:“啟稟公主,小女有下情回稟?!?br/> 安淑公主看了她一眼,道:“哦,原來是你啊。你有何話要說?”
赫玉瑤揚手指向赫云舒,道:“她!她身上有古怪!”
安淑公主看了看赫云舒,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道:“你倒是說說,她身上有什么古怪?”
赫玉瑤快走幾步,奔到赫云舒跟前,指著她衣服上繡著的玉蘭花說道:“公主請看,她這刺繡很是奇怪,按照常理來講,這繡好的玉蘭花瓣不應(yīng)該這么飽滿。小女猜想,她這刺繡里面必然藏了讓公主過敏的茶花粉,此女心思歹毒,有意加害公主?!?br/> 聽赫玉瑤如此說,秦碧柔頓時面色蒼白,身子劇烈顫抖,幾乎站立不穩(wěn)。這個傻丫頭,怎的如此沉不住氣?
“哦?”安淑公主沉吟一聲,道,“聽聞此女是你的妹妹,你如此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呢?!?br/> “她雖為赫家人,卻屢屢加害于我,算不得小女的姐妹。這一次,她劣性不改,竟還想著加害公主,真是罪大惡極?!焙沼瘳帒崙嵉馈?br/> 安淑公主眼神微瞇,似是笑了:“時常聽聞這深宅內(nèi)院多的是你死我活的爭斗,本公主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br/> 聞言,赫玉瑤忙說道:“小女家中出了這樣歹毒的女子,污了公主圣顏,實在是罪過。”
“嗯,能對自己有這么一番中肯的評價,倒也是難為你了?!?br/> 聽安淑公主如此說,赫玉瑤忙搖了搖頭,道:“公主,小女說的是赫云舒啊。”
安淑公主冷笑一聲,道:“本公主何時告訴過你,要搜查的是茶花粉呢?你又如何知道,本公主對茶花粉過敏呢?真是個不打自招的蠢貨!”
聽罷,赫玉瑤瞬間便覺得五雷轟頂,跌坐在地,竟是她大意了。
見狀,秦碧柔忙上前一步,道:“啟稟公主殿下,瑤兒她也是暗中聽了赫云舒與他人的對話,才知道您對茶花粉過敏,一時情急才說了出來。她本以為赫云舒只是說說,不敢加害公主,誰想她竟膽大包天到了這種地步,將那茶花粉縫在了衣服里。她若是知道那赫云舒真敢這么做,必定會早早稟報公主,早做防范?!?br/> “嗯,說得這么逼真,本公主差點兒就信了呢?!?br/> 乍一聽這話,秦碧柔心中歡喜,但細細一想,似乎不大對。
還沒等她回過味兒來,便聽到安淑公主說道:“你二人當(dāng)真篤定赫云舒意欲加害本公主?”
聞言,二人忙不迭的點頭。赫云舒所穿的衣服是她們送的,那刺繡里面放滿了茶花粉,這一點,不會有錯。
“若她的衣服里沒有你們說的東西,你們該當(dāng)如何?”
秦碧柔和赫玉瑤相視一眼,一時語結(jié)。二人都有些猜不透,安淑公主這話是褒獎還是陷阱。不等秦碧柔打定主意,赫玉瑤便率先說道:“若沒有,小女愿受罰。”
“罰?怎么罰?”
“若證實是小女誣陷了赫云舒,小女自當(dāng)給她賠禮道歉?!闭f著,赫玉瑤轉(zhuǎn)念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揚,道,“若證實小女的話是對的,那赫云舒也要給我賠禮道歉。我二人姐妹一場,我也不苛責(zé)于她,若證實小女所言,赫云舒便要給小女磕一百個響頭,以示懲戒,公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