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不過半個月?!?br/> 王五的聲音很輕,很平靜,沒有冷笑,也沒有嘲諷,像是在訴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
只是這句話落下,現(xiàn)場氣氛猛然一滯,而后瞬間降至冰點(diǎn)。
“你他媽找死,敢詛咒我爺爺。”
薛彥雙目瞪大,里面滿是兇戾,猙獰著表情怒不可遏撲向王五,舉拳就砸。
“住手?!?br/> 一聲大喝徹響,他的手腕已經(jīng)被中年人扣住,憤怒的轉(zhuǎn)過身,看向薛老,“爺爺,這小子……”
薛老擺手制止他說話,原本平和的目光已然變得凌厲,凝視王五,“年輕人,你說我活不過半個月天,可有證據(jù)?”
這個世界沒有人想死,即便薛老對生死看的十分豁達(dá),卻也不想被人當(dāng)面詛咒,“我老頭子現(xiàn)在除了不能走之外,吃的好睡的好,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br/> “老爺子,再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蓖跷宀淮鸱磫?,目光看向遠(yuǎn)處高聳的烈士墓碑,“你剛才敬禮時,是出于怎樣的心情?是不是感覺……”
“住口!”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那名身形精壯的中年人,他盯著王五,神色之間極為不善,“年輕人,有些話不要亂說,否則的話,我只能請你離開了。”
一旁的蘇蘇看到這一幕,有些不知所錯,臉上是可憐兮兮的表情在兩邊來回轉(zhuǎn)換,想要開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只能哀求的目光看著王五。
“呵?!?br/> 王五搖頭笑了笑,自顧道,“這個世界有兩種人的第六感格外靈敏,其中一種是三四歲的小孩子,還有一類,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他們通常在無意識中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當(dāng)時沒有人理解,但事后卻讓人恍然?!?br/> 迎著幾人越來越不善的眼神,話鋒一轉(zhuǎn),看向薛老,“老爺子,你的病癥應(yīng)該是從雙腿開始,最初是疼痛難忍,接著逐漸麻木,最后雙腿失去知覺,我說的可對?”
“不錯。”
薛老微微驚訝,想不到王五能夠說的如此精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的話……他忽然想到之前對方主動與自己握手的情形,他當(dāng)時還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
可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難道他僅僅通過短暫的握手對自己進(jìn)行切脈,而且通過表面上的觀察得出自己的癥狀不成?
想到這里,薛老的神色變得凝重,以及很久沒有的好奇。
“故弄玄虛。”
這時,薛彥不屑的冷笑傳來,極其厭惡盯著王五,“這也叫診斷嗎?有什么好賣弄的?!?br/> 他還是認(rèn)為這些都是蘇蘇透露出去的,只不過為了不得罪蘇蘇,并未說出來。
只有蘇蘇自己清清楚,她根本什么都沒說,甚至剛才請求王五看病,也是恰逢棋會而已,此刻聞言后,狠狠瞪了一眼薛彥,而后眼神震驚的望著王五,更多的是期待。
王五看也未看薛彥,聲音繼續(xù)傳來。
“老爺子,我實(shí)話和你說,由于年齡的關(guān)系,你自身已經(jīng)沒有任何免疫力,既然是以強(qiáng)直性脊柱炎來治療,那么應(yīng)該知道,這種病的主要癥狀是骨骼、關(guān)節(jié)、頸椎、五臟六腑的全身病變。”
頓了頓,又道,“這次是雙腿,很快會蔓延至腰椎、心臟,我想,無需等到其他病變,僅僅心臟一條,你就撐不過去?!?br/> 扭頭看著一臉不屑冷笑的薛彥,王五淡淡道,“不要說我危言聳聽,事實(shí)會證明一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老爺子應(yīng)該有一些感覺,是不是最近腰腹時常陷入麻木,而且全身乏力,肌肉經(jīng)常會毫無征兆的痙攣,時間很短,但每天也會發(fā)作三四次?!?br/> 聞言,薛老的臉色早已經(jīng)變得凝重,而其余之人則是仔細(xì)看著他的表情。
很顯然,雖然他沒有立即點(diǎn)頭承認(rèn),可是神色之間已經(jīng)寫明,很有可能王五說的全都是事實(shí)。
“爺爺!”
薛彥臉色焦急,一下沖過來握住薛老的手,迫切道,“爺爺,您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地,是不是?”
“的確有這些癥狀,不過并未有什么不適,而且很短暫,我以為是老年病又犯了?!?br/> 苦笑一聲,薛老制止薛彥,事實(shí)上,如果王五不細(xì)致點(diǎn)出來的話,他也沒有在意,權(quán)當(dāng)是老毛病。
“王先生,您是不是可以……”
中年人忽然開口,望著王五,面色微微愧疚,但更多的是迫切的期待。
“衛(wèi)叔,不能相信他,他說的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一定!”薛彥猛地站起,怒瞪王五,“說,你根本就是在騙我爺爺相信,那些本來是老年癥狀,你在這兒危言聳聽,你……”
王五忽然嗤笑一聲,說道。
“我和蘇蘇只是路遇,而且為老爺子看病也僅僅是蘇蘇隨口一提,如果可以的話,憑借蘇蘇和老爺子的關(guān)系,我也不是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