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已經到了新華區(qū),這里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園區(qū)——新華烈士園林。
即便公路上行走,也能遠遠看到那高聳的烈士墓碑。
蘇蘇之所以喊停下,是因為一個畫面。
在他們右側前方,一個中年人筆直地站在路邊,他前面是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身穿黑色中山裝,須發(fā)皆白,滿臉皺紋,但此刻他的脊梁挺的筆直,面朝著高聳的烈士墓碑方向,緩緩揚起手臂,肅然敬禮!
這樣的一幕,落在王五眼中,很難說清怎樣的情緒,異常復雜。
“薛爺爺。”蘇蘇卻是歡笑著小跑了過去。
聞言,老者和中年人同時望來,看到是蘇蘇,老者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之上也露出淡淡地笑容,“蘇蘇丫頭來了,快過來讓爺爺看看?!?br/> 他的聲音與目光皆十分平和,沒有半分驚訝,更沒有開口詢問,反倒是他身旁的那位中年人,眼神有意瞟向王五,目光十分銳利。
“衛(wèi)叔叔好。”蘇蘇笑著和中年打招呼,而后直接看向老者,“薛爺爺,您怎么會來這里?”
“隨意走走,人老了就是這樣,喜歡緬懷過去,你呢,小丫頭,那是你朋友嗎,也不喊過來給爺爺認識?”
“哎呀,是同學啦。”
蘇蘇俏臉浮現一抹粉紅,嗔怪著撒嬌,看的出來,她與老者非常親近,旋即朝王五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蘇蘇?蘇蘇是你嗎?”
王五剛剛邁步,一道充斥著驚喜的聲音遠遠地傳了出來。
循聲望去,只見在街道斜對面,還停著一輛車,隨著聲音,車門快速打開,然后下來一個青年,快速跑了過來。
青年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模樣,五官英俊,陽光帥氣,透著一股飛揚的氣息,臉上噙著巨大的喜悅,一雙眼睛熱切的注視著蘇蘇。
“薛爺爺,您怎么不告訴我薛彥也在?。俊鼻嗄甑某霈F,讓蘇蘇頗有些小埋怨。
“哈哈……”
老者反而爽朗大笑,顯得十分開心,“小丫頭,你也沒容我說呀,而且……你就這么不愿意做我老頭子的孫媳婦兒?”
“哼,我對薛彥沒感覺,只拿他當哥哥看待?!?br/> 蘇蘇的話十分隨意,而老者似乎也見怪不怪,并未生氣,這時青年已是到了近前,熱切開口,“蘇蘇,你是來找我的嗎?”
“薛彥,別自作多情,才不是呢?!碧K蘇彎彎地眉毛皺了起來,旋即遠遠朝王五擺手,“王五,你快點走,干嘛呢磨磨蹭蹭。”
薛彥似乎這才注意到走來的王五,臉色一沉,仔細打量著,在他的印象中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蘇蘇身邊跟著一個男孩。
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其實,薛彥正是老者的親孫子,兩家長輩是世交,因此兩人從小就認識,算不上青梅竹馬,只不過薛彥一直在苦苦追求蘇蘇,但蘇蘇從未答應。
當然,薛彥也未曾放棄,尤其近幾年,隨著長大,蘇蘇出落的更加動人,不論身姿氣質乃至出身,絕對是妻子的最佳人選。
“蘇蘇,他是誰?”
王五走至近前,還不等蘇蘇開口,薛彥已然陰沉著臉質詢,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王五,旋即,無聲嗤笑。
“王五,這是我的一位長輩,嗯……”
蘇蘇沒理會薛彥,直接開口介紹老者,但說到一半,忽然止住,面有難色,她竟然不知道該怎么介紹雙方。
“薛老您好?!?br/> 王五淡淡笑了笑,主動開口,且伸出右手,不為別的,僅僅剛才老者面向烈士墓碑的那個敬禮,也當得起他一聲薛老。
“好好好,年輕人,不錯。”
薛老也頗為怪異的伸手與王五相握,并非因孫子的敵意而冷落,相反,他的笑容十分豁達,尤其那份談吐之間的從容氣度,顯然不是尋常百姓可以相提并論的。
說完,老者看向薛彥,眼睛一瞪,“彥兒,這些年你的學都白上了嗎?”
薛彥面色一苦,頗有些不服不忿,卻是不敢反駁,當即走過來,凝視王五,“你好,認識一下,我叫薛彥。”
“王五。”王五同樣面帶微笑,平淡視之。
“不知你和蘇蘇是……”
“朋友?!?br/> 聽到他這樣回答,薛彥臉上看似在笑,語氣卻是在挑釁,“看在你和蘇蘇認識的面子上,奉勸你一句,離她遠點,你們不適合做朋友?!?br/> “是么。”
兩人的聲音不高,但不論薛老還是蘇蘇,都聽的很清楚,蘇蘇不滿地撅起了小嘴,而薛老則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呀,我差點忘記了?!?br/> 忽然,蘇蘇的驚呼聲響起,她猛地看向王五,眼神迫切,“王五,薛爺爺生病很久了,你能不能幫薛爺爺看一下?”
她曾經親眼見過到王五的神奇針灸,尤其那十五個銀針展翅的景象,令她映像十分深刻,只不過最初并沒有想到讓他幫忙治病。
首先,兩家雖是世交,但畢竟是外人,相不相信還是另外一回事,其次,薛老的病是疑難雜癥,據說國內外好多專家都治不好,而她對王五的醫(yī)術也僅限于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