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少揚不知從哪弄了輛馬車,一行人坐馬車駛出樹林。
路過集市時,聽聞江千陽成了新一任武林盟主,又聽聞江千陽被封了威遠(yuǎn)將軍。
初遙容色未改,依舊是冷冷清清,像只是聽見了個陌生人消息似的。實則這個人在她飽受欺凌的童年,給過她一絲溫暖和希望,只是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了而已。
還未出豐州境內(nèi),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至外面響起:“容少這么做,不和禮儀吧?!?br/> 葉荷疑惑地望著初遙,初遙握了握她的手。
容少揚跳下馬車,走到江千陽身邊,低聲道:“不合規(guī)矩的事,江公子還做得少嗎?”聲音溫潤輕淡,細(xì)細(xì)聽來卻含著絲嘲諷。
“雖說初遙和你有了婚約,但尚未婚嫁,貿(mào)然跟容少去了,難堵悠悠眾口?!比缃駲?quán)利,名利全都握在手上了,沒有理由讓初遙從自己身邊離開了。
“江公子確定難堵悠悠眾口的會是我?”容少揚挑眉看他。
江千陽抿唇不答,沉聲道:“我想與初遙說幾句話,不知可否?!?br/> 初遙從容下了馬車,緩緩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道:“恭喜,得到你想得到的了。”
容少揚知趣退后。
“不,還有一樣?!苯ш栂胍ノ粘踹b的手,她退了一步,躲閃了開。
“失去了,便是失去了?!背踹b漠然道。
“葉姨還在我手上。”江千陽見她一臉的冰冷,不由脫口道,其實他并不想靠威脅把她留下。
初遙終于抬眸細(xì)看他,像是從來都不認(rèn)識他般,冷著聲道:“江千陽,不要讓我看不起你?!?br/> 他追名逐利,機關(guān)算計,為得他想得到的,這無可厚非,只是到了這般境地,他竟然還想誆騙她留下。
“你知道了?”江千陽身子一怔。
初遙向身后馬車看了一眼,嘆了一聲:“你一直不就是想要擺脫過去嗎,既然這樣,那過去便讓過去?!?br/> 她以為她曾喜歡過他,不過如今看來,那時也許是想掌握命運的個性太過相似,所以偶爾的互相溫暖,讓她產(chǎn)生了錯覺,這個人她從沒有清晰的認(rèn)識過,即使一同生活了七年。
初遙轉(zhuǎn)身,朝容少揚走去,輕聲道:“可以走了?!?br/>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江千陽并未再阻止,只是神情落拓立于一旁,絲毫不像昨日受封將軍,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容少揚駕著馬車駛出豐州,初遙撩開車簾,看著城池上的豐州二字,越來越小,漸漸地遠(yuǎn)的看不見。
馬車駛了一天,傍晚在永州境內(nèi)停下,容少揚尋了家客棧,停下馬車,初遙扶著娘親下車,流姝背著包袱跟在后面。
客棧頗為冷清,沒有生意的樣子,零零散散坐著幾個食客,掌柜在柜臺后面打盹兒。
他們一進(jìn)來,客棧內(nèi)的人視線便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過來。
容少揚生的清俊,而初遙又是傾城之姿,在這荒村野店不想引人注目都難。
容少揚要了幾間房,又要了幾碟小菜,命小二端進(jìn)房來。
用過膳,各自安寢。
半夜,房門外簌簌響動,初遙轉(zhuǎn)了身醒來,蹙眉細(xì)聽門外動靜,一陣蘭花香撲面而來,她趕緊屏住呼吸,裝睡。
只聽門被推開,一個腳步聲慢慢向她走來。
初遙睜開眼,快速抽出枕被往那人身上扔去,奪門逃出,此時只見容少揚衣著完好,拿著燭火站在門外,只見他手臂輕抬,不知何物飛出,打中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