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行駛著奧迪a7在城中心繞了一圈,繞到城北,最后又接到指示,要他開往南邊。
若是在平時(shí),陳帆肯定早就下車不干了,但八指銅爺居然去過萬和村,這讓他不得不耐著性子,任由對方擺布。
而他的第一次開車,就在別人的指示下,越加熟練起來。
當(dāng)日上正午的時(shí)候,陳帆開著蘇淺淺的奧迪車停在了蘇城南郊的一個(gè)臨海碼頭。
不過出乎意外的是,他和胡香兒沒有見到任何人,只在一個(gè)木樁上,看見了豐盛的午餐。
對于對方如此神秘的安排,陳帆也不以為意,被車折騰了一早上,正好用豐盛的午餐犒勞一下自己。
所有的菜都是熱的,旁邊甚至還擺著一瓶酒,不過陳帆沒有打開飲酒,而是端著大碗的飯,毫不猶豫地開吃。
一旁的胡香兒卻大為警惕,四處張望著,除了一望無際的海邊和幾只盤旋的海鷗,一個(gè)人影也沒有。
“你不怕這飯菜有毒?”
胡香兒皺著眉頭,顯然,左幫老大的這一手迷魂陣,超出了她的意料,雖然她也捂住肚子咕咕叫,可她卻不敢像陳帆一樣肆無忌憚地吃莫名出現(xiàn)的食物。
陳帆大口朵頤地吃著麻辣雞腿,嘴角溢出油膩膩的油漬,他毫無形象地抹了一下,指了指擺開的菜,說道:“你知不知道,越是喜歡故弄玄虛的人,內(nèi)心越加沒有自信,飯菜里下毒這種事太low了,事實(shí)上,以我的手段,配幾包特殊的毒藥,就能輕輕松松解決很多事情,比如,將狐幫連根拔起,可是你知道,為什么不這樣做嗎?”
胡香兒見陳帆吃得肆無忌憚,她也餓了,拿起筷子細(xì)細(xì)的品嘗著菜,見陳帆把這里當(dāng)作野外郊游的風(fēng)景之地,有些無語,不過她想想陳帆說的話似乎也有道理,便放松了警惕。
“弄毒藥?對呀,為什么我沒想到?”胡香兒停下手上的筷子,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我相信你能做得到,既然事情如此簡單,你為什么要往復(fù)雜里弄?”
陳帆將手上拿著的雞腿啃得沒有一絲肉,順手丟進(jìn)了海水里,他盯著胡香兒好奇的眼神,嘴角閃過莫名的笑容。
“殺人有很多種方法,最直接的就是比誰的拳頭大,在蘇城,碼頭特別多,比的是誰的手下人多,誰的地盤更大,甚至是誰的手上槍桿子多,他們一言不合,就能殺人滅口,用槍,用刀,但唯獨(dú)不用毒。
你以為,科技發(fā)達(dá)的今天,致死的毒藥少了嗎?不下一萬種,可是,即使兩幫之間有深仇大恨,也不會用毒大規(guī)模地殺人,為什么?因?yàn)橐坏┻@種殺人的方式被那些瘋狂的人所惦記,今日買毒,明日下毒,世界將永無寧日,道上的人,也絕對不會用毒大規(guī)模地殺人,所以,這些飯菜里不會有人下毒?!?br/> “如果,我只想用毒殺死我最恨的人呢?”胡香兒似乎還不死心,目光深邃如水,“比如鶴頂紅什么的,見血封喉的毒藥,真的有嗎?”
“鶴頂紅?”
陳帆笑了
“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那種藥,根本算不得劇毒……我隨便寫一個(gè)方子,也比……”
說到這,陳帆突然停止了說話,目光警惕地看向胡香兒。
胡香兒只得扁了扁嘴,低頭吃飯。
陳帆知道胡香兒這時(shí)候很失望,但是,他是醫(yī)生,他不能跨越這一步,為他人配毒這種事,是絕對禁止的。
這也是陳帆為何寧愿廢些力氣用手?jǐn)Q斷敵人的脖子,也不愿意用毒藥的原因。
當(dāng)陳帆將人設(shè)在碼頭的飯吃得差不多的時(shí)候,一條快艇,從海面上踏浪而來。
胡香兒不由地站起身子,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而陳帆則依舊拿著一個(gè)雞腿,啃得意猶未盡。
快艇在海邊一個(gè)盤旋,停了下來,濺射而起的海水,將陳帆面前的美食全部化作烏有。
“誰是陳醫(yī)生?”
快艇上縱躍而下一名光頭大漢,滿臉橫肉,手臂被太陽曬出一層油汗,古銅色的臂膀顯得強(qiáng)壯而有力,他赤著腳,在沙灘上踩出深深的印記。
“請問,你們是左爺?shù)娜藛???br/> 胡香兒目光盯著逐漸靠近的光頭大漢,他高大的身子,給胡香兒極大的壓迫感。
“什么左爺……叫銅爺,臭娘們兒,懂規(guī)矩嗎?”
光頭大漢勃然一怒,伸手就朝胡香兒的脖子捏來,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
胡香兒不由地后退一步,藏在背后的匕首就要出手。
但就在這時(shí),陳帆動了。
他手上沒有啃完的雞骨頭嗖的一下朝大漢飛去,咔的一下,準(zhǔn)確無誤地砸進(jìn)了對方的大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