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佬倌?”馬先云瞅了一眼在護士攙扶下直嚷嚷的老家伙,面色一變,“張副院長,你當(dāng)真好心機啊,那家伙當(dāng)了幾十年的漆匠,癢病根本不可能根治,你這是故意刁難人?!?br/> “老馬,要公開診治,是他的要求,我已經(jīng)給他提供方便了,怎么能怪我呢,我們還是好好的看著吧,哦,對了,最近醫(yī)院不是播放打假和防止被醫(yī)托騙的宣傳片子嗎,我讓他們插播這里的事了……希望,能給大家一個警醒!”張副院長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個玉扳指,帶在大拇指上摩挲著,臉上難掩得意之色。
陳帆并不知道馬先云被張長山下了一個天大的套,此時他面前坐著一名六十來歲的老頭,體形消瘦,寬寬的前額,已光禿禿的“敗頂“了。稀疏的幾根頭發(fā),胡亂地搖晃著,但陳帆的目光,卻聚焦在他的一雙手上,只見這老頭的手臂異于常人,要比同樣身高人的手長處六七寸左右,他的十指猶如鷹爪一般卷曲著,后背上長著奇怪的斑斑點點,而有些斑點,則血肉模糊,像被猴抓過一般。
老頭坐在椅子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左扭右扭,手臂也有些發(fā)抖,似乎在強忍著某種莫名的痛苦,偏偏他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看陳帆的目光也帶著一些不屑。
不等陳帆開口詢問,老頭卻率先扯著像鴨嗓子的聲音,“年輕人,少時莫撒謊,老來少遭殃,你若真有本事看出我得了什么病,誰反對你,我先送他一副棺材?!?br/> 陳帆聞言,笑了笑,說道:“老人家你可真幽默,你放心我一定會憑我的本事,打消各種質(zhì)疑之聲的,倒是你,是不是渾身發(fā)癢的難受?”
齊老頭一聽陳帆的話,眼睛滴溜溜的一轉(zhuǎn),一拍桌子,“胡說,我看你才是癢了,全身欠抽吧?!?br/> 陳帆朝老頭攤了攤手,嘆息道:“哦,不癢啊,我這里有一種驅(qū)除漆毒的法子,派不上用場了啊?!?br/> “漆毒?”齊老頭眼睛頓時發(fā)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陳帆打開一瓶酒精,將幾根銀針放在里面,盯著齊老頭說道:“在鄉(xiāng)下,有一種職業(yè)叫漆匠,每到春天的時候,在漆樹的樹皮上錯割開一道道像馬口一樣的豁口,到夏秋的時候,再將口子割開,就能得到白色的漆漿,好的漆樹,每年能割三次,你手臂上的漆毒應(yīng)該是在夏天太陽最毒的時候割漆所染,老人家……我說的對嗎?”
齊老頭嘴巴長得老大,沒了關(guān)門牙的他,口型有些怪異,他用長長的手臂一拍桌子,“好小子,你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嘶,哎喲,癢死我了,那,你能治好我嗎?”
“有些麻煩……”陳帆將銀針從酒精瓶里拿出來,“漆毒已經(jīng)深入你的肌膚里層,想要徹底拔除,需要數(shù)次,但如果你能忍受得住痛苦的話,我可以用銀針引毒的法子,一次性給你根除掉?!?br/> “當(dāng)……當(dāng)真?”齊老頭的眼睛閃爍著希冀之光,“老子我癢了幾十年,就差拿刀把這手給砍了,什么痛不能忍受,你有什么辦法,盡管使出來吧?!?br/> “好,麻煩你把外衣脫了?!?br/> “好嘞!”齊老頭照著陳帆所說的把衣服脫了下來,只剩下兩個千瘡百孔的手臂,場面有些滲人,原本遠遠觀望的人,不由地離得遠遠的,生怕被傳染到。
就在陳帆快要動手的時候,李成永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離陳帆還有六七步的時候停下,一只手捂住鼻子,“慢著,這么嚴重的病,應(yīng)該去皮膚科,不是你能治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