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們不是要錢的……你不能這樣子啊。”
滿頭白發(fā)的老爺子被奪了二胡,神色并不激動(dòng),而是想要和穿著管制制服的家伙講道理。
然而,這位維護(hù)公園秩序的小保安卻根本不聽老人的解釋,冷眼盯著兩位老人,用極其無禮的語氣說道:“行了……老子天天在這公園里值班,什么樣的妖怪沒見過,走不走,不走我轟你走。”
老人在老婦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說道:“嘖嘖,現(xiàn)在的年輕,火氣怎么這么大呀,得,這公園,我不要人管理了好吧,你把二胡和琵琶還給我?!?br/> “喲,老家伙,你以為你是誰,瘋了吧,還想要二胡,看我不給你丟下去喂魚,什么破玩兒……”一臉暴躁的保安手一抬,就要把老人的琵琶和二胡往湖里丟。
這時(shí),一只手快速接住了拋在空中的二胡和琵琶,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保安的手臂,小保安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聽得手臂傳來咔嚓一聲,一股鉆心的疼痛讓他的臉變成了豬肝色。
“丟他去喂魚!”
蘇淺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朝陳帆喊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
陳帆一腳將小保安從橋上踢了下去,小保安慘叫一聲,噗通一聲掉在水里,隨即變成了一只落湯雞,撲閃撲閃的,在水里怪叫起來。
“老人家,您的二胡和琵琶?!?br/> 陳帆順手解決了小保安之后,把二胡和琵琶還給了兩位老人。
饅頭白發(fā)的老人接過二胡,把琵琶遞給老婦人,抹了一把胡須,說道:“好……好啊,一把年紀(jì)了,還遇見這種糟心的事,還好有你們這樣的熱心腸啊,小伙子,長得挺精神的,女朋友也漂亮,可得好好的對(duì)人家啊?!?br/> “謝謝老爺爺夸獎(jiǎng)?!标惙隽艘患檬?,心情頗為不錯(cuò),很坦然的接受了老人的夸獎(jiǎng)。
一旁的蘇淺淺卻漲紅了臉,一腳踩在陳帆的腳背上,對(duì)老爺子說道:“老爺爺,你眼花了吧,他哪里精神了?猥瑣死了。”
“看看……看看,老婆子,我們年輕的時(shí)候,可沒這么大膽,唉,可惜了啊?!睗M頭白發(fā)的老人被蘇淺淺的動(dòng)作給逗樂了,抹著胡須笑得很開心。
然而,爬滿皺紋的老婦人,卻同樣以蘇淺淺的動(dòng)作,一腳踩在老爺子的腳背上,“一把年紀(jì)了,沒個(gè)正經(jīng),讓年輕人看笑話不是?!?br/> “哎喲……老婆子,你輕點(diǎn)兒,我這把老骨頭,就差被你拆了。”
老爺子和老婦人互相打趣著,陳帆覺得這一幕很溫馨,反倒是蘇淺淺,趕緊把踩在陳帆腳背上的鞋子挪開,眼睛不敢直視陳帆。
這時(shí),撲騰在水里的保安引來了其他幾名保安,把他從水里撈出來,幾人面色不善地朝陳帆這邊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右手握著兩個(gè)鐵蛋子,左手拿著一個(gè)鳥籠,里面裝著一只畫眉,三步一抖腰,氣場(chǎng)十足。
“劉副園長,就是那兩個(gè)老家伙,還有那小雜種和賤人……就是他們……哎喲,我的手?jǐn)嗔恕铱墒菫榱斯珗@的秩序才受的傷……”渾身流水的小保安呱噪著,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在中年男子的旁邊又罵又跳又裝可憐。
“放心,這個(gè)公園,我說了算,這些老家伙,不在公園里消費(fèi)不說,還賴著不走了,真是越來越長臉了,老子的地盤……誰也不能在這里面胡來……”中年男人朝著鳥籠吹了一口呼哨,手里的鐵蛋更是轉(zhuǎn)得咕咕的響。
“很囂張啊……倚老賣老的老家……伙……”中年男人剛踏上石橋,就先聲奪人,目光斜視著前方的老人,可話還沒說完,左手里的鳥籠一下就掉在地上,鳥門打開,驚慌的鳥兒撲扇著翅膀飛上了天,飛過頭頂?shù)臅r(shí)候,不忘拉一坨鳥屎在中年男人的頭頂。
緊接著,中年男人右手里的兩個(gè)鐵蛋也隨著他的身子一哆嗦,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沿著石橋面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
中年男人木訥地朝頭發(fā)上扒拉一下鳥屎,惡俗的揉了揉眼睛,顫抖的身子再也把持不住,一個(gè)踉蹌,平地上摔了個(gè)跟頭。
渾身是水的小保安可不能讓領(lǐng)導(dǎo)摔下去呀,他眼疾手快,像孫子跪爺爺一樣,噗通一下,趴在地上,想來當(dāng)一回人肉墊子。
“劉副園長,你沒摔著吧……”
然而,劉副園長呆愣的看了一眼像烏龜一樣趴著的保安,眼睛忽然變得腥紅一片,肥胖的身子一躍而起,抬起腳,一腳將保安踹飛得遠(yuǎn)遠(yuǎn)的,緊跟著他身子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臉上露出笑非笑,哭非哭,愧疚與討好并存的復(fù)雜表情,朝兩位滿頭花白的老人噗通一下就搗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