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試,三天共考三場
第一場是大經(jīng)義三道,《論語》、《孟子》義各一道;
第二場是詩、賦各一首,有時候也考詞;
第三場是子史論一首,時務(wù)策一道。
?。ㄖ菰囲肚锛景嗽孪瓤歼x一次,謂之“秋試”。合格的士子稱“貢士”(或稱“舉人”),第一名稱“解元”。但本書劇情需要,省略了秋試。且州試筆墨也不會太多,畢竟是武俠小說,目前節(jié)奏還是比較平緩的,后期會有打斗場面,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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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是州試的第一天,和煦的清風(fēng)拂面,陽光正好,不干不燥比前些時日稍多些冷意,卻道是天涼好個秋。
“今日是州試的第一天,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我不懂那些經(jīng)義什么的,你只管好好審題,莫要一目十行,這天氣轉(zhuǎn)涼了,正好李阿婆給你的帶的絨衣能穿上。”說著也不詢問少年的意愿,就替他披上,緊了緊腰帶,粗略的打量了一番,“雖比不得有名的女紅手藝,但合稱的很。對了,還有......”
少年也是哭笑不得,“柳兒姐姐,從三天前你就開始念叨了,我現(xiàn)在啊,這滿腦子都是你的嘮叨,把這勞什子的大經(jīng)兼經(jīng)都要忘的一干二凈了?!?br/>
柳兒知道他在說笑,“行了行了,你現(xiàn)在就煩我吧,到時候丟三落四,可沒有會人幫你?!?br/>
“是是是,我都知曉了?!?br/>
隨意扒拉了幾口,算是墊了肚子。
柳兒一眼就看出少年所想,“別指望著回來會有好吃的,我可不給你準(zhǔn)備。”嘴上雖這么說但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著晚膳了。
少年呲嘴笑笑,還露出標(biāo)示性的傻笑。
到了考場外,柳兒又是不放心的叮囑,少年嫌煩,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估摸著除了最后一句晚上有好吃的之外,一個字沒記住。
柳兒在身后喊著些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清,只因?yàn)榭爝M(jìn)考場時,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看著像是明磊,那人好像也瞄了他一眼,但看不真切,也不敢妄下定論。
入考場要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為了防止夾帶作弊,少年只得將木盒打開,但是他不放心交給旁人,還是回轉(zhuǎn)了身交給柳兒保管。(宋朝在防止作弊上還是有很大的改革的,包括后期試卷的謄寫什么,有興趣可以去搜,我這里不多說,不水字?jǐn)?shù)。)
見到少年往自己這跑來,她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只是保管木盒,再次目送少年遠(yuǎn)去,柳兒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
你一定,要加油啊。
等待往往漫長,不知何時柳兒倚靠著一旁的老槐樹竟睡了個安穩(wěn)。也真難為了姑娘,這些時日,同床而眠,實(shí)屬睡不安穩(wěn),倒不是別扭或是害羞,只不過心有所想,亦有念罷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br/>
三聲震耳的鐘聲響過后,依稀聽見耳邊嘈雜,這才猛的想起自家少爺還在考試,睜開眼卻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
“柳兒姐姐,你流口水了?!?br/>
“啊?!鄙倥琶Φ挠靡滦淙タ安粶?zhǔn)看!”
身后傳來少年沒臉沒皮的壞笑,“嘻嘻?!?br/>
三日的考試轉(zhuǎn)瞬即逝,每當(dāng)柳兒問起少年考的如何,他總是笑笑,一臉神秘,打著哈哈,“秘密?!?br/>
柳兒也不是傻子,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應(yīng)該不錯,所以特意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犒勞他。
考完試一身輕松,而且韓明交代過,要到九月初才能來接二人,于是在少年一再的無賴之下,柳兒也同意了出門逛逛的提議,當(dāng)然,少女自己也很想好好看看這被詩畫的宜州。
街邊的吆喝一最有味道。(現(xiàn)在很少有吆喝了,真的,若是有機(jī)會你們真該聽聽,每個地方的吆喝都是不同,都極具地方色彩,有些甚至是首小歌。)
“葫蘆,甜的葫蘆?!?br/>
柳兒盯著葫蘆咽了咽口水,但礙于面子還是沒買,可眼尖的小販可是看到了,觀一旁的少年穿著不俗,詢問道,“這位少爺給你家娘子買個葫蘆?”
少年愣了一會兒,笑道,“給我來一串吧?!?br/>
“好嘞!三文。”
少年從懷里掏出三文遞給小販,把糖葫蘆遞到柳兒面前,“喏?!?br/>
這次換柳兒不知所措,小手只攥著衣角。
“還愣著干嘛,你不吃我可吃了。”說著就張嘴作勢要咬。
“你敢!”說時遲那時快,以掩耳不及盜鈴兒響叮當(dāng)之勢,這糖葫蘆就到了柳兒的手上。
許是默認(rèn)還是羞于言表她也沒詢問先前少年默認(rèn)小販說的那件事。
“哦,餅,??!~炊餅嘞!”光著膀子賣炊餅倒是和水滸的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古往今來上下千載,算姻緣,盤生死。就沒有老夫不知道的,哎,那個小姑娘?”那老神棍叫住柳兒。
柳兒有些詫異。
“沒錯,就是你。我觀你應(yīng)堂發(fā)黑,恐有血光之災(zāi)??!但是不要慌張,不要害怕,只要你買了老夫這開了光的護(hù)身符,定能保你周全。”說著拿出一張鬼畫符,明眼人一看就是張隨手畫的黃紙罷了。
這一聽有血光之災(zāi),柳兒自小出身不好,最是迷信,也不多詢問,掏著腰包就要去買這護(hù)身符,被少年制止,“柳兒姐姐,這怎么看都是個騙人的老頭兒?!?br/>
對這些江湖神棍少年可沒有什么好感,畢竟從小老慕就說這些家伙沒有一個好人,轉(zhuǎn)過身說道,“喂,老神棍,我們不信你這個邪,快把你的破符拿走?!?br/>
也不管柳兒愿不愿意,拉著她就走,柳兒一步三回頭的,竟忘了小少爺居然牽了他的手,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一次。
老神棍嘆著氣,“年輕人啊,褻瀆神靈啊,唉?!倍筮€裝模作樣的朝一邊跪拜,“年少不懂事,老祖莫怪,老祖莫怪啊?!?br/>
一個羅盤跌落,老神棍大驚,望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表情說不出是喜或是悲,“老祖保佑,天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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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今日明磊也是想著出來透透氣,這些時日忙于州試著實(shí)憋壞了。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同窗,都是些朝中大臣的子嗣,用他爹明大海的話說,就是多走動走動,也免得日后沒有關(guān)系,被一個不得寵的武夫逼的無路,舉家搬遷。
有個與明磊舊相識的,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對男女說道,“明兄,這不是那個什么害你搬出學(xué)堂的乞索兒嗎?怎么也到這宜州來了?”
“哦?”明磊還未說話,倒是一旁的曹多寶來了興致,“明兄,早就聽聞你舉家來這宜州是被人所逼,不曾想今兒個還遇到了,你不上前打個招呼?”
明磊自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少年,其實(shí)早在那日州試他就知道少年來了這宜州,之所以先前問起不敢回話,便是擔(dān)心這草多寶惹是生非的性子,若是換做旁人還好,可偏偏這曹多寶的父親是當(dāng)朝宰相,皇上眼頭前的大紅人,自己招惹不得,可是楊天傲也是個暴脾氣,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就尋思這眼不見,心不煩。
明磊笑了笑,“不過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莫要壞了曹公子這大好的興致。”
“不會,我今日就想見識見識到底什么樣的厲害人物,能讓明老弟都畏懼。”嘴上這么說是為明磊,其實(shí)明磊知道,這個家伙不過是想在眾人面前彰顯自己的實(shí)力,好讓那些人對自己刮目相看。
“曹公子,不是還要去琴坊賞舞嗎?還是不要誤了時辰?!?br/>
明磊本想阻止一場悲劇的發(fā)生,卻引來了曹多寶的怒火,“明磊,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爹可是當(dāng)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能怕了楊天傲那么個小小的武夫不成?”
說完便喊上幾個隨從,“走,讓小爺會一會這是個何方神圣。”
身后的明磊狠狠瞪了先前提及此事的那人,怪他多管閑事。
那人自知理虧,也不敢看明磊。
此時的少年正在和柳兒解釋先前的事,柳兒雖嘴上應(yīng)著,但心里總覺著不安,有大事發(fā)生。
要說女人的直覺可真準(zhǔn)。
“嗨,小子!”
只見眼前站了個痞里痞氣的華貴少年,帶著一定滑稽的帽子,挺著個大肚子,身后跟著幾個家丁,看樣子估計(jì)是哪個家族的少爺。
少年沒有理他,想繞過他就走。
可曹多寶又怎么會隨了他的意思,一個側(cè)身再次擋住了少年的去路。
這時明磊匆匆趕到,少年有些驚訝,“明磊?”
明磊并未理睬少年,他想的是如何勸說曹多寶罷休。
剛想說話,曹多寶擺擺手,“行了,明磊我與你玩是給你們明家面子,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br/>
明磊內(nèi)心自有怒火,但不敢發(fā)作,只得悻悻退到一邊。
曹多寶咧著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若是讓旁人知道,當(dāng)朝宰相的嫡子竟然是個歪牙的貨色,估計(jì)他爹也抬不起頭,所以曹旭一向不讓曹多寶在外人面前張嘴,所以曹旭不在的時候,曹多寶可以說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又仗著自己的身份,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平日里可沒少欺負(fù)人,一旁的小販看見曹多寶的架勢,嚇的早就跑沒了影兒,哪還敢管自己的攤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