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搖晃個不停,沒有避震措施,木轱轆滾動,一路顛簸,屁股底下又是生硬的模板,打坐了片刻,談陌的神情就忍不住不停變化,不是齜牙就是咧嘴。
“忍忍吧,這不花錢的車,坐上來的時候就該心里有數(shù)了!鄙徎ù髱熗O抡b經(jīng),睜開眼,看了一眼談陌安慰道。
“是,師兄。”談陌呼出口氣,然后他想了想,說道:“師兄……”
“你可是想問那位年先生是誰?”蓮花大師聞言,不由就一副我早有所料的神情。
“不是,師兄!闭勀皳u搖頭,那位年先生是誰,他才不在意,畢竟這世上奇人無數(shù)。相對而言,他更在意的,還是那神天鎖鏈。
似乎,這鷹愁澗跟他認(rèn)為的,有一點不太一樣……
一開始他認(rèn)為這是地名,可現(xiàn)在隨著他了解的越多,就越覺得,這鷹愁澗的確是地名,但不只是一小塊地方的地名,而是涵蓋整個清廷在內(nèi)的地名!
并且,這天外有天。
那神天鎖鏈的另一端,似乎是另一個世界般。
“師兄,你之前還沒說神天鎖鏈?zhǔn)窃趺椿厥!闭勀袄^續(xù)說道。
蓮花大師的笑容一僵,然后緩緩閉上眼,仿佛沒聽到談陌這些話一般,不急不緩的說道:“年織錦,是那位年先生的全名,你別看他彬彬有禮,似是什么良善之輩。但在年織錦的手里,無辜的人命,據(jù)貧僧知道的,至少有十一條。”
談陌:“……”
聽到蓮花大師這么說,談陌只好順著他的意思接過話茬:“這么說來,這位年先生,是一個偽君子嗎?”
“不,年織錦不是偽君子,也不是真小人。他這個人,很矛盾,貧僧也看不懂!
蓮花大師搖搖頭,他的神情隨即變得格外凝重。
“年織錦信奉儒家禮法,但卻和他的同門一般,存在很嚴(yán)重的門戶之見,信奉的同時卻也極力貶低儒家。他喜讀佛經(jīng),但手段殘忍,自私自利。你如果給的價格合適,便是他的親生女兒,都給當(dāng)著你的面殺死。不過事后,你會被他報復(fù)致死。”
談陌這才明白,蓮花大師為什么要執(zhí)意給他介紹這位年先生,原來是怕他哪天變成自己所知的第十二條無辜人命。
他師兄還真是用心良苦。
“年織錦,是清虛門的人?”談陌想了想后,問道。
“是云易子生父的心腹之一,在云易子生父閉死關(guān)后,云易子作為一個毫無根底的后來者能成為掌門,跟年織錦一開始的支持脫離不開!
“那么后來就是有人給了年織錦足夠報酬,讓他放棄了云易子?”談陌于是問道。
蓮花大師點頭,這點很容易猜到。
“那么年織錦這次來張府,是為了什么事情?”談陌不由問道。
“貧僧也不知,不過多半是和那位管家有關(guān);蛘哒f,那位管家是倒霉被殃及池魚了。看來張景安花錢如此大手大腳,多半是他挖了不該挖的東西,拿了一筆不該拿的錢財,惹到了什么東西。”蓮花大師若有所思的說道,“張景安這次請貧僧前去做法事,他的真正目的,絕對不是去去晦氣!
“那為什么又要趕我們走?”談陌忍不住問道,年織錦那些話,送客之意沒有半點遮掩。而且這年織錦先行過來,恐怕也是張景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