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鐘樓窗邊的周一無意間向窗外看了一眼說道:“沒想到鐘樓的視角如此之好,還能看到唐德路!”
邢桑聽到這話,卻是一步就跨了過來,周一趕緊躲閃開,給她讓出位置。
就見邢桑也從同樣的位置看去說道:“范洪的尸體在唐德路被發(fā)現(xiàn),秦樂和宋曉佳的尸體在藝術(shù)樓出現(xiàn)?!?br/> “杜明的尸體是在涼亭池塘的空地上發(fā)現(xiàn)的,而鐘洋自殺在這鐘樓?!?br/> “涼亭旁的池中水為死水,皆不流通?!?br/> “宋曉佳生辰屬水,鐘洋自殺于割腕,鐘樓位置是坎中。”
“洪河皆是水,秦樂研究的是越歌,當(dāng)年越人在楚水旁起舞?!?br/> 郎溪正色說道:“坎下?!?br/> 邢桑嚴(yán)肅道:“沒錯,陰中之陰,衰敗之象?!?br/> “這幾個人的死,一定和六業(yè)罪有關(guān)系?!?br/> 周一疑惑的問道:“六業(yè)罪是什么?”
“仍是府君祭的一種?!崩上鸬?,看向邢桑。
邢桑說道:“這樣說來,這些人的死因就都合理起來了?!?br/> “施術(shù)的邪靈對他們每一個人的私欲加以利用,積聚更多的罪孽?!?br/> “然后用六業(yè)罪鍛造無間鎖,將重罪之人脫入無間獄?!?br/> 周一聽到這些深吸一口氣,說道:“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神明有時候讓我感到很是忌憚?!?br/> 邢桑卻說道:“其實,我們所忌憚的和恐懼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神明?!?br/> “而是,自己的心魔,我們雖然無法做到無欲無求?!?br/> “但是卻可以做到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去隨意踐踏其他的生命?!?br/>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卻也是公平的,它給予人們更多的希望,卻不會去探究這些希望是不是對或是錯的?!?br/> 周一聽得似懂非懂,他問道:“希望存在對或者錯嗎?”
邢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即便我活了這么久,我也始終不明白,希望到底是什么?!?br/> “值不值得我們?nèi)ナ刈o(hù)和期盼?!?br/> 楊盼的表情很是嚴(yán)肅,她說道:“陰霾和灰暗它們不會遮蔽我們太久,陽光總會出現(xiàn)?!?br/> “國之蒙難,戰(zhàn)火燒毀的不止是家園,還有人們的希望?!?br/> “亂世中,每一個人生活的都不容易,可是即便如此,只要心中滿懷著對新世界的渴望?!?br/> “終究我們所努力的事業(yè)都會迎來曙光和勝利?!?br/> 在這個塵世中活了這么久的邢桑,似乎在此刻,從楊盼的眼中看到了火焰。
那是一種對一切充滿了斗志、充滿了希冀,充滿了活力的眼神。
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種堅硬不可摧毀的力量,讓邢桑覺得格外耀眼。
“你說的對?!毙仙Pθ轄N爛的看向楊盼說道。
楊盼也笑著說道:“邢副組長,謝謝你?!?br/> “為何忽然道謝?”邢桑疑惑道。
“學(xué)校的這幾起命案,甚是詭異,起先我們向三監(jiān)處一處尋求幫助?!?br/> “但是他們不肯管這件案子,我們只好?!睏钆握f道。
邢桑說道:“這是職責(zé)所在,楊女士不必介懷?!?br/> “眼下還有范河,他拿走了古籍,施術(shù)的人不會放過他,我即可去往范家,你們處理好鐘洋的遺體!”
郎溪他們立刻道:“是,七哥!”
邢桑說完,急忙下了鐘樓,開車向范家的方向駛?cè)ァ?br/> 卻是,還未到范宅的附近的時候,就見到機要科的歸檔員梁雯雯,臉色非常難看的從范家走了出來。
邢桑把車停到路邊,疾步跑了過去,問道:“梁雯雯,你怎么在這里?”
梁雯雯看到是特案組邢桑,她便愁眉苦臉的迎了上來說道:“別提了,范科長昏倒在家廚房里,被急救車送去醫(yī)院了。”
“在家忽然昏倒?怎么回事?”邢桑問道。
梁雯雯說道:“大約十分鐘前,范科長讓我來他的住處取一份非常很重要的機密文件?!?br/> “我因為手頭上有要歸檔的急電,就遲來了,因此范科長還在電話里把我臭罵了一頓?!?br/> “可是等我趕到的時候,敲了很久的門,也未見到范科長出來?!?br/> “我只好繞到他的后院去看了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范科長躺在廚房的地上,昏迷不醒?!?br/> 邢桑想了想說道:“送去了哪個醫(yī)院?”
“軍總醫(yī)院?!绷忽┱f道。
“好,我去看看范副科長?!毙仙Uf著,就準(zhǔn)備開車離開。
梁雯雯喊道:“邢副組長,現(xiàn)在他是范科長了,今日一處一早剛送來的任職文書。”
邢桑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去看看這位老同事?!?br/> 片刻后,邢桑來到了軍總醫(yī)院,她走到護(hù)士站問道:“您好,請問范河在哪個病房?”
“您請稍等,我查一下?!弊o(hù)士打開記錄本說道。
邢桑點點頭說道:“勞煩了,謝謝?!?br/> 護(hù)士逐條查了說道:“范河,在東區(qū)病房39號。”
“謝謝?!毙仙Uf完,向東區(qū)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