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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當爹了(快穿) 紈绔兒子 五

小韓氏聞言心下一驚,但轉而安慰自己一定會沒事。
  
  實在是因為孫掌柜已經送官,鋪子里其他人也被邵瑜要求不要通風報信,所以一晚上時間,消息都沒有傳到小韓氏這里。
  
  因而此時小韓氏才會如此驚訝。
  
  邵瑜適宜邵嘉善將賬本拿出來。
  
  但邵嘉善交出賬本之后,臉上有一瞬間的猶豫,說道:“父親,你與母親商議,我先回去?!?br/>  
  邵瑜卻道:“這是你的產業(yè),你留在這里。”
  
  邵嘉善心下還是有些不愿意,畢竟如今是邵瑜在和小韓氏算賬,他不愿意看到小韓氏這樣難堪的一面。
  
  小韓氏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問題,但卻已經察覺到了難堪,可邵瑜卻不顧兩人的阻攔,依舊堅持要讓邵嘉善留在這里,似乎是要長子也見證她的難堪。
  
  “老爺有什么事,但說無妨?!毙№n氏強自鎮(zhèn)定說道。
  
  邵瑜將賬本上的問題一一點出。
  
  小韓氏沒有讓孫掌柜將賬做平,一來是因為她要防止孫掌柜搞鬼,二來她心里從來不覺得邵嘉善會發(fā)現(xiàn)這一切。
  
  如今邵嘉善沒有發(fā)現(xiàn),但這件事卻被邵瑜發(fā)現(xiàn)了。
  
  如今鐵證如山,甚至還有了孫掌柜的證詞,小韓氏壓根辯駁不得。
  
  但她此時卻也沒有如何慌張,而是在經歷了最初的惶恐之后,慢慢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老爺,這么多年,我為了這個價操持心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爺有什么事跟我私下里商量就行,為何非要將嘉善也牽扯進來?”
  
  “我知道老爺與姐姐是原配夫妻,感情甚篤,我知道自己比不過她,但老爺為何要這樣讓我難堪?”
  
  小韓氏言下之意,似是邵瑜故意這般,就是給她這個當繼母的難堪。
  
  邵瑜也沒有半分松動,而是抓住了小韓氏話語間的意思,單刀直入:“你承認你在鋪子里做的手腳?”
  
  小韓氏沒有應下來,轉而看向邵嘉善,說道:“善兒,你三歲那年發(fā)熱,險些就要去了,我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三天三夜。”
  
  “你七歲那年出痘,我陪著你在外,照顧了你半個月。”
  
  “你十歲那年在外闖了禍,我陪著你挨家挨戶道歉,受人冷眼,遭人謾罵?!?br/>  
  “這么多年,母親待你如何,你可曾記得?”
  
  邵嘉善輕輕點點頭,他原本還覺得母親待自己不如弟弟那般盡心,如今在小韓氏的提醒下,他回憶起了過往。
  
  甚至在心下不斷的告訴自己,小韓氏自是繼母,待自己這般已經是仁至義盡,自己如何能要求更多,只是一點銀子,挪了便挪了,也算是償還了她的養(yǎng)育之恩。
  
  小韓氏又問道:“那這么多年,你過得可舒心?”
  
  邵嘉善再次點頭。
  
  小韓氏對他,事事縱容,因而他這些年,出了被邵瑜打罵的時候,其實都很開心。
  
  從前他恨邵瑜對自己的打罵,如今也許是因為邵瑜時日無多,邵嘉善像是驟然成長了一般,他忽然覺得邵瑜如此對待自己,多半是為了他好。
  
  在他眼中,父親打罵他是恨鐵不成鋼,小韓氏讓他事事順心,似乎也是為了他好。
  
  可父母對待他不同的態(tài)度,從根本上說卻是矛盾的,因而邵嘉善一時也分辨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對自己的好的。
  
  “你這樣的舒心,難道不需要花費銀錢嗎?”小韓氏問道。
  
  邵嘉善一愣,他想到自己在弄明白賬本的問題之后,心中對小韓氏升騰起來的懷疑,就忍不住有些臉紅。
  
  他這些年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花銷,他每次要錢,公賬上從來沒有不給的,因而邵嘉善才會過得如此輕松,如今聽小韓氏話語中的意思,似是他每次從公賬上支取的錢,其實都是從鋪子里抽出來的。
  
  邵嘉善雖然沒分家,但他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畢竟他不是小韓氏的親生兒子,若是他在公賬上話的太多,那分給家里的錢豈不是就少了。
  
  邵嘉善內心愧疚,當即就說道:“此事是兒子莽撞了,還請母親不要計較?!?br/>  
  小韓氏當即微微仰頭,說道:“無事,這是我的不對,不該因為公中的虧空,就從你的鋪子里拿錢?!?br/>  
  邵嘉善聽了越發(fā)內疚,甚至只恨不得將整個鋪子都歸入公中。
  
  邵瑜看著小韓氏三言兩語,將就邵嘉善糊弄得找不著北,忍不住有些頭疼。
  
  邵瑜心下想著,這哪里是京城紈绔,這分明就是京城第一傻白甜。
  
  邵瑜嘆了口氣,說道:“公中的賬查了嗎?你就這么急著認錯。”
  
  邵嘉善聞言一愣,但他此時卻覺得有些疲憊,被小韓氏點起過往,他什么都不想追究了,只想要一大家子安安生生的,不要再起風波。
  
  “父親,算了吧,都是一家人?!?br/>  
  聽著兒子要和稀泥的打算,邵瑜心下一頓,暗道這孩子這個樣子,日后如何自己獨立門戶。
  
  “親兄弟明算賬?!鄙坭さ膽B(tài)度卻十分堅決。
  
  邵嘉善面色糾結。
  
  小韓氏輕笑一聲,說道:“老爺這是在怪我,既如此,那我不如回了家去,也不在這里礙老爺的眼?!?br/>  
  邵嘉善也跟著說道:“父親,不如就算了吧?!?br/>  
  邵瑜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自來到這個世界后,少有的疾言厲色。
  
  “糊涂!家務事不斷干凈,到了外面如何干凈!”邵瑜說道。
  
  邵嘉善一愣,但其實他很想說,他不是很在意干不干凈,他只想一大家子繼續(xù)和睦下去,他很享受如今的家庭環(huán)境。
  
  而小韓氏此時眼淚落了下來,哭著說道:“老爺這是在衙門里呢,非要將我審出個結果來才罷休?!?br/>  
  邵瑜說道:“若是衙門里,此時還沒有查賬,而是先動刑了,如你這樣嬌弱之人,只怕扛不過三棍子就得招供?!?br/>  
  小韓氏立馬說道:“老爺居然用犯人與妾身作比,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小韓氏滿臉受辱的表情,邵瑜聞言眉毛都不曾皺一下,當即就選擇用魔法打敗魔法,說道:“受審的難道就一定是犯人嗎?就連如今的宰相,當年被人陷害時,也曾受審?!?br/>  
  “夫人難道覺得宰相大人,也是個犯人?”
  
  小韓氏頓時說不出話來,如今的宰相也許是因為有過那段牢獄之災的緣故,心胸十分狹隘,特別愛記仇,她也怕這話傳到宰相耳朵里,會惹來對方的報復。
  
  邵瑜接著說道:“我自然知道夫人不是在污蔑宰相,只是夫人不愿意讓我查賬,實在是奇怪?!?br/>  
  “既如此,那妾身就讓人送賬本過來,好讓老爺徹底審個干凈。”
  
  小韓氏此時騎虎難下,但她還是看了邵嘉善一眼,做最后的掙扎,說道:“我知道善兒總覺得我不是親娘,所以心里對我有想法,但我當初本可以選擇嫁入侯府,卻選擇嫁給老爺,為的就是照顧善兒你呀?!?br/>  
  這樣的說法,邵嘉善聽了很多年,沒聽一次,他心中都會升起一抹對小韓氏的愧疚,他總覺得是自己耽誤了小韓氏。
  
  邵瑜聞言卻輕笑一聲,說道:“夫人的心腸是好的,只是夫人的要求未免太多了?!?br/>  
  小韓氏身子一僵。
  
  邵瑜接著說道:“夫人或許是為了照顧外甥而嫁進來,但夫人這么多年過得很辛苦嗎?”
  
  “夫人時時提起此事,我也如善兒這般,總是對夫人充滿愧疚,因而這么多年從未納過一個妾?!?br/>  
  “夫人同胞三個弟弟,屢屢犯錯,每次夫人拿出此事哭訴一番,我總會想盡辦法為他們周旋。”
  
  “就連善兒,每次出了什么事,夫人只消告訴我一聲,我便從來不會有半點懷疑,夫人說他錯,我就覺得他錯,除了這一次,我從來不曾查證?!?br/>  
  邵嘉善聽到這話,驟然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繼母。
  
  小韓氏在私底下做的事情,沒想到邵瑜竟然這樣直接說了出來,半點都不曾幫她遮掩。
  
  小韓氏立馬解釋道:“外面都是這么說,我也只能這么聽,妾身身處內宅,不方便打探外面的消息,此時皆是我不好,未曾查證就告訴了老爺?!?br/>  
  邵嘉善面色一緩。
  
  邵瑜卻說道:“未曾查證嗎?夫人身邊張媽媽,她男人趙海也是你的陪嫁,他常年在京城里四處打探消息?!?br/>  
  “就連張國公身上有幾枚痣趙海都能打聽出來,為什么善兒的事情他卻打聽不出來了?!?br/>  
  小韓氏瞬間臉色一變。
  
  邵瑜卻接著說道:“張國公和方侯爺提前得知了西郊要作為會試考場,因而提前在那里布局,想在考生身上大賺一筆?!?br/>  
  “這事我尚且不知道風聲的時候,趙海卻知道了,靠著他的消息,你才在去年大賺一筆?!?br/>  
  邵瑜一樁樁一件件的舉例,算是將小韓氏“無法打探外面消息”這話反駁了回去。
  
  “若是這事發(fā)生在良兒身上,夫人會不進行任何打探嗎?”邵瑜問道。
  
  若真是邵嘉良如此不爭氣,小韓氏定然會好生護著,絕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邵瑜又說道:“夫人總說拿善兒當親兒子,又總是不斷提起自己為善兒做出的犧牲,但你真的是在犧牲嗎?”
  
  “也許當時是犧牲,但細細想來,如今韓家的幾個女兒,其實夫人的日子,才是最舒適的,若是以結果來推導,我和善兒都不欠你什么?!?br/>  
  “你未曾嫁進去的那個侯府,真的是個什么好的去處嗎?”
  
  韓家當年輝煌過,但如今因為子孫不爭氣,卻逐漸沒落,小韓氏這么多年來,都用著自己為了邵嘉善而嫁進來的這一套話術,博取丈夫和長子的愧疚。
  
  小韓氏口中說的侯府,便是陳侯府上的二老爺,這人雖然背靠侯府,但他沒有繼承權,且侯府這兩年虧空厲害,早就大不如從前。
  
  而小韓氏這些年,丈夫一心一意對她,上頭也沒有難纏的公婆,整個邵家都是她說了算,邵嘉善雖然在外面紈绔,但是對著繼母卻是一百個真心,細細算來,小韓氏實在沒有什么不順心的。
  
  甚至邵瑜回顧原身的記憶,當時他已經打算和另一個官員家的庶女議親,韓家從未提出過要嫁次女,甚至當時還在頻繁與陳侯府上接觸。
  
  但隨著小韓氏的一場大病之后,韓家忽然就改了口風,原本打得火熱的陳侯府逐漸疏遠,反而頻繁接觸原身。
  
  原身當時剛出妻孝,一個大男人帶著一歲的小孩,雖然家中有奴仆幫忙照顧,但他還是焦頭爛額,因而急于給后宅找一個新的女主人。
  
  而小韓氏的母親當時便勸他,只道庶女在家中備受冷落,恐怕很有些牛心左性,容易教壞孩子,若是再娶,能娶大家嫡女最佳,最好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能和邵嘉善有血緣關系就更好了。
  
  原身當時最關心的就是邵嘉善,他聽岳母這么一說,立馬就想到了妻妹。
  
  而此時恰巧又不知道哪里傳來的風聲,只道原本他想求娶的那個庶女,是個面慈心狠之人,她身邊的奴仆無不受盡毒打。
  
  原身便徹底放棄了這個庶女,轉而求娶小韓氏,但岳母當時十分惱怒,斷然拒絕,還將原身貶低得一文不值。
  
  原身被打擊一番之后,本來都要放棄這事了,但很快就傳出小韓氏見了邵嘉善一面后,就撒不開手,兩人十分投緣,小韓氏待邵嘉善十分盡心盡力。
  
  如此這般,原身再度上門求親,這一次,岳母的口風似是緩和了不少。
  
  第三次上門,岳父同意了這門親事,只是卻一直唉聲嘆氣,只說小韓氏心善,怕邵家新主母進門會薄待孩子,便決意嫁給姐夫照顧外甥。
  
  原身當時聽了這話自然是十分感動,甚至因為感念小韓氏,還當場立誓絕對不納妾,回去就將自己的兩個通房丫鬟發(fā)賣出去。
  
  小韓氏此舉,也頗受眾人贊譽,人人都夸她是心善賢惠之人。
  
  但邵瑜此時作為一個旁觀者,回顧這段記憶,他反倒覺得這是原身被小韓氏母女pua了,兩人一唱一和,讓原身陷進了這場婚事了。
  
  小韓氏總是說著自己受委屈,可實際上她做出的是無比正確的選擇,邵家的萬般好處她全都占盡,甚至邵嘉善也被她養(yǎng)廢了,日后丈夫所有的官場資源,自然要全部傾斜給小兒子。
  
  邵瑜本就懷疑小韓氏是重生者,如今倒是越發(fā)肯定了。
  
  小韓氏此時只覺得臉皮都被邵瑜扯了下來,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只哭著說道:“老爺今日是一定要處置我?”
  
  邵瑜說道:“我不是為了處置你,而是為了這個家。”
  
  “公中的賬到底有沒有問題,在沒有見到真正情況的時候,我無法下定論,但夫人這樣再三阻攔,實在容易惹人生疑?!?br/>  
  小韓氏看向一旁的邵嘉善,但邵嘉善此時卻呆立在那里,似乎面對父親突然拆穿出來的母親真面目,有些難以接受。
  
  夜已深,邵瑜不想繼續(xù)跟小韓氏糾纏下去,只命身旁的趙忠去取賬本。
  
  小韓氏此時神色卻忽然頹唐下來,其實對于她來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賬本究竟有沒有問題,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失去了丈夫的心。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錯,今日丈夫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格外不耐煩,就像是什么都不曾顧忌了一般。
  
  難道是自己的兄弟嗎?
  
  小韓氏一想到韓家那三個一母同胞,但卻格外沒出息的兄弟們,就恨得牙癢癢,這三人只會給她拖后腿,但偏偏每次她都要顧忌著一母同胞之情,必須幫他們解決。
  
  還不等小韓氏想個明白,賬本已經被送了過來。
  
  趙忠的腳程很快,賬房想攔,但趙忠身手了得,甚至還命人將賬房里一干人等全部扣下,生怕他們通風報信。
  
  邵瑜打開賬本后,隨意翻了翻,立馬輕“咦”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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