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噩夢,將師弋驚起了一身冷汗,呆坐片刻,師弋回身拾起剛剛因驚醒,而掉落的裘襖。他站起身朝屋外看了看,房頂上雪水融化,順著屋檐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山雀又開始了嘰嘰喳喳的鳴叫,這一切都預(yù)示著寒冷漸遠(yuǎn),大地正在回暖,但此刻師弋的心中卻前所未有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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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剩下的時間,師弋感覺過的極其緩慢,他自從那天喝醉之后,再也沒有去過書樓,每天都在整理行囊,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里。
終于,師祖刑鉞的大壽終于到來,過了今天,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吧……
這天一早,洛云便獨自前往后山,刑鉞的居所就在這里,整個后山只有刑鉞一人居住,可以說是相當(dāng)僻靜,洛云也回憶起曾經(jīng)在這里,和師兄弟們一起練功習(xí)武。不過今天這里的致靜,卻被吵鬧聲所打破,人流如梭,絡(luò)繹不絕,洛云見此笑了笑,便從側(cè)門徑直入了院內(nèi)。
“洛云,經(jīng)年不了,你倒是胖了不少。”這時,一名白發(fā)老者突然快步走來,笑著對洛云說道。
“呵呵,整日里除了睡就是吃,想不長胖都難。倒是大師兄,還是一如當(dāng)初,老當(dāng)益壯。”洛云發(fā)現(xiàn)來人是大師兄張拓,便笑著說道。
“呵呵,我也老了,尤其是近些年,感覺一天不如一天。老當(dāng)益壯送給我實在愧不敢當(dāng),這個詞用在師傅他老人家身上,才是實至名歸。試問,江湖上有誰能如師傅這般,耄耋之年依然能讓江湖群雄懾服!睆埻匦χ袊@道。
“大師兄這話確實不錯,看這滿院賓朋,溫順如雞兔,如果不是懾于師傅威名,就憑這么多年毀掉的門派,滅掉的名門,怕是你我?guī)熜值,也別想豎著走出這片院落了!闭f著又有一人走來,并嗤笑道。
“屠帆,慎言。今天是師傅大壽,不要說一些不著調(diào)的話!甭牭酵婪脑,張拓皺了皺眉,復(fù)又笑著說道。
“是啊,今天師傅大壽,我真的很高興,尤其是能在今天見到故人。二師兄,別來無恙!蓖婪珌淼浇,一眼都沒看張拓,盯著洛云笑道。
“呵呵,屠帆,你倒是比以前開朗了不少,以前那種悶葫蘆性格也改掉了。”洛云看著屠帆也是笑著打趣,話語間完全不像十多年沒見。
“我還是我,一如從前。我只是看到二師兄高興而已,二師兄會否怨我,十幾年來避而不見?”屠帆目光灼灼的盯著洛云問道。
“哎,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還有什么冤不冤的,況且還是自家?guī)熜值堋!甭逶蒲凵窭锏穆淠婚W即逝,隨即笑著說道。
“師兄放心,過完今天我欠你的,會連本帶利一并還你。”說完這句話,屠帆對洛云拱拱手,反身離去。
“屠帆是真的變了不少!甭逶瞥烈髌蹋瑢埻卣f道。
“十幾年不見,又有誰會一成不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洛云你先坐吧,我還要代師傅招呼客人!睆埻夭恢氲搅耸裁矗锌艘痪,有些失去了聊天的興致,隨即告罪一聲也離開了。
洛云隨便找了一個座位,看著張拓離去,感嘆道果然是物是人非,師兄弟五人,曾經(jīng)他和大師兄張拓,三師弟屠帆關(guān)系最為要好,如今也是話不投機。至于老四偃森因為入門稍晚,而且心計比較深,所以洛云對他有些排斥,而老五薛孝潛入門,是在洛云受傷之后,是以從未接觸過,不過聽說非常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