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蘇言理解的多好，對于當前工作的現狀來說，她的想法都太過天真，至少于凱是不會同意的，蘇言不知道她是如何說服上面的領導進行分銷的，亦或者對于渴望流量和用戶的項目來說，這本不必要說服，反而成了靈丹妙藥。
　　經過一周的準備，新的活動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了。
　　活動的前五天就各個渠道宣傳預熱，分銷很多公司都在用，也并不罕見，但對于用戶來說，那種天上掉餡餅的虛幻誘惑很少有人能夠拒絕，尤其是女性，發(fā)展下線，鼓動下線再發(fā)展下線，自己卻能賺到從下線到下下線的錢，如果人數足夠多，什么都不用干就有錢嘩啦嘩啦的緊張，誰忍心錯過？
　　為了刺激老用戶發(fā)展下線，于凱還專門讓設計做了幾個海報，海報上虛構幾個賺大錢的用戶，曬收益單，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都有，看得人眼紅。公司專門建的用戶群里，來自天南地北的人興奮地討論，一直問政策，仿佛自己就是下一位日收入破萬、破幾十萬的人。
　　于凱親自出面，在群里給大家講政策，畫大餅，打雞血，鼓動他們去發(fā)展身邊的親朋好友，他話說得討巧，也有誘惑力，95%的人都不能拒絕，一個個都忙碌著去找親朋好友，蘇言看著后臺一直飛速往上漲的用戶，內心有些復雜。
　　人性是最可怕的，當你去試探他們的邊界的時候，就會發(fā)現，沒有邊界，只要挑逗得當，就可以看到人不擇手段到什么程度。
　　第一天增長新用戶三萬五，不僅是部門的人，整個公司都沸騰了，其他項目的負責人，以及這個項目的其他部門負責人都紛紛過來道賀，說是道賀，羨慕嫉妒恨的成分居多。
　　數據為王，數據就是錢，對公司是，對個人同樣如此，以至于于凱整個人都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見到誰都樂呵呵的，跟誰說話都春風撲面，熟悉不熟悉的都會調侃、夸贊幾句，尤其是女同事，明明昨天晚上沒睡好，他依然笑瞇瞇地夸人家氣色好，明明人家衣服都穿了大半年了，他夸新衣服好看，還跟人家要品牌，要買給自己老家的媳婦穿。
　　春風得意馬蹄疾，也不過如此了。
　　用戶群里，大家也是熱鬧得如同菜市場。
　　“于凱啊，為了你我可是把我的親戚朋友同事都拉過來了，下半輩子能不能實現財富自由就看你了！”
　　“我也是，我也是，好幾個好多年沒聯系的高中同學我都拉過來了?！?br/>　　……
　　“現在像凱凱這樣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能干事業(yè)，會說話，還疼媳婦……”
　　自然，于凱剛不久把自己想要跟媳婦買衣服的事情在群里跟大家說了。
　　“那可不，打著燈籠也難找，我家那位，別說是衣服了，結婚四五年了，連張紙都沒有……”
　　其他人紛紛跟著吐槽，結婚的吐槽老公，沒結婚的吐槽對象，什么都沒有的，吐槽社會太現實，掙錢太難。
　　于凱見縫插針打雞血，“所以說，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yè)，要手里有錢?！?br/>　　“做個獨立女人，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想走就走，想花錢就花錢，不用為雞毛蒜皮、材米油鹽操心?！?br/>　　“手機有點，手里有錢，這才是最大的底氣。”
　　“來我們這里，躺著就能賺錢，然后享受人生?！?br/>　　……
　　諸如此類的雞湯加雞血，不要錢地往群里撒。
　　他說得開心，大家聽得也特別順心，這個平臺的用戶本身就是女性偏多，女人最愛什么？奉承和做夢，這兩樣于凱玩得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