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一隊送葬隊伍敲鑼打鼓、吹拉彈唱、熱熱鬧鬧走上了街頭,為了搞出氣氛,楊賁還請了不少人假扮孝子哭喪,這些人拿了楊賁的錢,很賣力氣,一路上哭得死去活來,不知道的人還真心夸贊這些人有孝心,楊賁對這些人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舉著靈牌走在最前面也是哭喪著臉,送葬隊伍由主事人陳富貴負(fù)責(zé)一切事務(wù)。
送葬隊伍走到西城門時還是被守城門的廂兵們攔下來了,一個都頭帶著幾個兵丁走過來,陳富貴連忙上前點頭哈腰笑道:“軍爺,您受累了,這幾個小錢給軍爺和手下兄弟們喝喝茶!”
廂兵都頭掂了掂手里一串銅錢,瞟了陳富貴一眼,又看了看送葬隊伍,把錢揣進(jìn)懷中說道:“這茶水錢是少不了的,盤查卻是一點也不能馬虎,不是兄弟我不給面子,實在是上頭查得緊,這幾天城內(nèi)到處有人鬧事,還有人殺死金人,上面發(fā)話了,任何人等出城都要盤查!來人,拿著通緝要犯的畫像把每一個人都查一查!”
陳富貴連忙拉著都頭道:“軍爺軍爺,給個面子,別查了,都是咱自家人,哪有什么通緝要犯!您看這么做對兄弟們也不吉利吧!”
都頭收了錢卻是半點情面也不給,把陳富貴推到一邊道:“不行,一定要查!不查老子沒辦法跟上面交代!查!”
“是,都頭!”幾個兵丁拿著付石頭和伍瑞庭的畫像在送葬隊伍中一個個盤查。
楊賁看著廂兵們這做派,又看了看他們手中的畫像,心中付石頭和伍瑞庭原來早就在金人那里掛了好,他們早就被盯上了,否則金人手里不可能有他們的畫像。
陳富貴沒辦法,只能對送葬的隊伍人群說:“大家不要慌亂,軍爺們只是查通緝要犯,不會為難我們這些老實手法之人!”
這年頭當(dāng)兵的一個個都兇神惡煞,有時候廂兵比金人更可恨可惡,送葬隊伍中的人看見這些人都嚇的畏畏縮縮,但這幾個廂兵拿著畫像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卻也沒有查到與畫像中長相相似之人。
“都頭,沒問題!”一個廂兵上前向都頭稟報道。
都頭正要揮手讓送葬隊伍通過,這時一個金人百夫長走過來對都頭大喝道:“等等,把棺木打開查看!”
都頭一愣,旁邊一個兵丁聽得懂女真話,給都頭解釋了一遍,都頭對金人百夫長練練點頭道:“好的好的!”說完馬上招呼陳富貴:“讓打開棺木,軍爺們要檢查棺木!”
陳富貴大急求情道:“軍爺,不能這么干啊,俗話說死者為大,開棺會驚擾亡靈,這時要遭報應(yīng)的??!”
都頭一把推開陳富貴:“滾開,什么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老子不在乎,如果不開棺,金人老爺就要找老子麻煩了,來人,把棺木撬開!”
“不行,不能開棺!”楊賁作為孝子此時當(dāng)然不能任由他們隨便開棺,立即攔住大喝道。
廂兵都頭眼睛一瞪,拔出腰刀就要把楊賁砍了,小四和陳富貴立即跑過來把他拉開,楊賁為了裝得更像一些,大哭大叫,不斷掙扎,廂兵都頭見他被拉開,也沒有追上去砍殺,只揮手讓手下兵丁把棺木撬開。
棺木剛剛撬開,就有一股惡臭從里面散發(fā)出來,廂兵都頭和手下兵丁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陳富貴連忙跑過來說道:“軍爺,別靠得太近了,被傳染了天花就麻煩了!”
“瘟疫?”廂兵都頭才看了一眼,馬上練練后退,捂住嘴鼻,面露驚容道:“天花?你說這人是得天花死的?”
“是啊,就是天花,要不然我怎么要勸軍爺不要開棺了,這一旦開棺就要被傳染的危險??!”
金人百夫長走過來喝問道:“怎么回事?為何不仔細(xì)查看?”
廂兵都頭馬上把情況一說,金人百夫長聽了翻譯,擔(dān)心被傳染瘟疫,嚇的捂住嘴鼻練練揮手:“蓋上,快蓋上!打來路障讓他們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