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之搖搖頭。
她確實不知道,只知道多年后晉國公確有立顧景元為世子的打算,不過當時顧景元拒絕了。
她當時還很困惑,后來又以為顧景元是尊重死去的大哥。
如今看來,并不是這樣?
“其實這個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有一次無意間偷聽到的。似乎,跟……那位有關(guān)。”顧長寧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反正我就是告訴你,這以后兩三個月你在國公府,一定要記住少聽少說少做。因為在這府里啊,無處不是母親的眼線,也就我的馨寧院沒有。這還得多虧秋葵倒戈了,否則我的日子就難過嘍!”顧長寧嘆了口氣,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秦寧之忍不住失笑。
這個傻丫頭,還真以為自己行事能瞞過陸氏?無非就是陸氏沒有在她身上花費什么心思罷了。
陸氏要真花心思來對付你,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那六年,深有體會。
不過按照長寧的說法,這國公府,還藏著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她突然想起顧大少爺曾經(jīng)跟她說過的一番話。
“你以為你父親和母親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嗎?秦寧之,你太愚蠢了,像我一樣,都只是他們棋盤上的棋子,注定要被犧牲的棄子?!?br/> 如今再回過頭來,父親死亡的真相,或許真的要從晉國公府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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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所住的松祿閣就在春瀾院附近。
顧長寧為了不讓陸氏懷疑特地繞了個圈子,到巳時三刻才攜著秦寧之到達松祿閣。
“郡主您來了,夫人正在堂屋等您呢!”陸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白霜笑吟吟地上前給顧長寧請安,然而對于她身邊的秦寧之卻是連正眼都沒有瞧一下。
秦寧之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白霜的目中無人,因此也沒什么感覺。
這丫頭自以為能討得陸氏的歡心,就可以把誰都不放眼里。殊不知下人永遠是下人,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將來必定要付出代價。
她又何必當那“教導(dǎo)”她的惡人?
倒是顧長寧心生不滿,停下腳步,板著臉對白霜道:“你就看見我一個人嗎?這么不知禮數(shù),要傳出去還以為是母親不懂教導(dǎo)下人呢!”
白霜一怔。
郡主什么時候也管這些事了?她不是一向不問府中世事嗎?上次孫家小姐來了,她也沒請安,也沒見郡主說什么。
今天的這個,看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大家閨秀?。?br/> 白霜心里生出一絲不忿和委屈。
這時候里屋的門簾一挑,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看這情形,連忙上前打圓場道:“郡主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白霜惹您生氣了?您快別生氣了,這丫頭就是這樣,沒什么眼力見兒。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多計較了,奴婢在這兒代她給您陪個不是了?!?br/> 說著,看到了秦寧之,又笑容滿面道:“這位想必就是要來給恒少爺治傷的秦四姑娘吧?瞧這通身的氣派,難怪能跟咱們郡主成為朋友?!?br/> 她這一打岔,顧長寧想發(fā)作也不好發(fā)作了。
“你就會慣著你妹妹!”顧長寧沒好氣地撅了撅嘴。
秦寧之看著這丫鬟,也微笑地回了禮。只是她心里,卻生出陣陣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