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新苑豪庭。
警笛聲呼嘯而來,劃破了此刻的靜謐;警燈閃爍,撕裂了暴雨沖刷著的黑夜。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本在花園散步的小區(qū)居民早已經(jīng)回家,從窗口看著這花園里發(fā)生的一切。
水一心不記得自己被挾持了多久,暴雨將她澆透,寒冷侵蝕著她最后的意識。歹徒的槍支緊戳著她的太陽穴,讓她剛歷經(jīng)過毆打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暴雨中飄搖。
歹徒在和對面的警察談判著什么,對她來說都變成了天邊的聲音,遙遠而不清晰,唯一可以聽明白的一個字,就是:錢。
直升機轟鳴的聲音在小區(qū)上空盤旋,暴雨沖刷雙眸,水一心看不清楚上面的情況。
“想要錢,你們總要讓我和我丈夫聯(lián)系一下,你們說他怎么會信?”自己剛被挾持的時候,他們打過電話給云皓寒,可是云皓寒不信,還嗤笑這是自己的手段。
兩名歹徒對視一眼,看著那些警察,最后其中一人拿了自己用油紙包著的手機遞給了水一心,惡狠狠地示意她快點打。
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摁下,電話很快接通,傳來那邊優(yōu)雅低沉的聲音,對別人,他永遠都是這么的優(yōu)雅。
“皓寒……”
“水一心?”
她只是叫了他一聲,那邊的聲音即刻變得厭惡,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他這會兒緊皺的眉頭。
“夠了!水一心,你又玩什么把戲,被綁架?誰能綁架你?爺爺住院,沒人看你裝可憐裝無辜,又換了新的手段?水一心,你就這么點能耐?”新苑豪庭,誰能在那里綁架她,想到這一點,他心中更加的厭惡。
毫不留情的一段話,打破了水一心所有的堅持,臉色蒼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他聽不到雨聲嗎?聽不到警笛聲嗎?還是說,聽到了,卻依舊認為這是自己的把戲。
全身的力氣都在流逝,水一心再次開口:“你從來都沒信過我?”
“呵,信你,一個滿嘴謊言的女人有什么可信的,水一心,你這種女人只會讓人惡心。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讓爺爺那么相信你,可是,在我這里,你只是一個讓人厭惡的虛偽女人?!?br/> 水一心想哭,可是卻發(fā)現(xiàn),淚水早已經(jīng)枯竭。這三年,這些話,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麻木了,可是現(xiàn)在聽到,還是疼的厲害。
“皓寒,面好了,去吃飯吧?!?br/> 溫婉的聲音,成了壓死水一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袁如云,他最愛的女人,原來爺爺不在,他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去找袁如云了。
云皓寒直接掛了手機丟在床上,厭惡的表情在看到進來的人之后換成了寵溺,一手落在她腰間:“怎么自己下廚了,讓別人做就好?!?br/> “今天是你生日嘛,人家想親手給你做。”袁如云甜蜜的說著,撒嬌的輕挽他胳膊向外走。
生日?云皓寒眉眼間多了幾份考量,今天是他的生日?回頭看向手機,人卻已經(jīng)被袁如云帶了出去。
綁架劫持現(xiàn)場。
“首長,準備就緒。”直升機上的狙擊手瞄準了對面的人,開口向著駕駛座上的人說道。
一身純凈的天空藍色筆直軍裝,風姿煞爽,肩頭是神圣的上校軍銜,金色的標志在暗夜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冷烈風深刻如刀鑿的五官此時在雨夜里顯得格外英俊,他劍眉深鎖,剛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一雙幽暗深邃似海的眸子凝視著被挾持的女孩,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顯,顯示出其實他此刻的情緒并不是看到的這么平靜。
“告訴我,你的把握?!崩淞绎L低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一般響起。
狙擊手突然抬頭看著自己首長,好像對這個問題很奇怪,首長從來不會在出任務的時候問自己這個問題,因為他相信自己,“九成?!北┯陜A盆,奪走了他的一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