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當空,人聲熙攘,大秦帝國轄下會稽郡黟縣境內,繁華喧鬧的大街上,無數來往的客商小販叫賣著自己的商品,店鋪林立,人如流水馬如龍。
摩肩接踵,在這繁華的大街上,有兩個毫不起眼的人。
一個身材略微高大一點,頭上束著發(fā)帶,身著灰白色公子袍,腳蹬一雙青面靴,面色土黃,大概有三十幾歲的年紀。
而另一個則顯得身材相對嬌小一點,一頭灰白色的長發(fā),身穿素衣,面色發(fā)黑,頭戴一個小斗笠,露出下面一雙銳利的眼睛,大概是二十多歲的年紀,是一個流浪青年。
“喂,少少,你說你化妝成個女的多好,現在變成這樣,感覺好別扭啊?!备咭稽c的那個人俯下身來,壓低聲音在流浪青年耳邊偷偷說了一句。
流浪青年只平靜地看了那個高個子人一眼,便轉過頭去,靜靜地走路,不再表示。
鐘圖沒辦法,雖然少司命化妝之后終于不再帶著那種面紗了,但是完全跟換了個軀殼似的,明明是個女的卻以落魄男子的外表示人。
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連氣質跟神態(tài)也變了,這樣不要說敵人,就是朋友都認不出她來。
其實在還沒有出發(fā)之前,他們便先出去籌備了出行的東西:衣服、藥材、食物、水。
這些都準備齊全了之后。在少司命的表示下,鐘圖又買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鐘圖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但還是積極配合。
隨后,二人回到客棧,少司命只是到客房里一晃,出來便跟換了個人似的。
柔光勝雪的肌膚變得昏黃發(fā)黑,一頭柔順的紫發(fā)成了蒼蒼的灰白色,優(yōu)雅的步態(tài)也開始變得笨拙,眼神卻銳利了許多,一身麻衣披在身上。讓旁邊的鐘圖看著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但是沒持續(xù)多久,鐘圖自認為還算看得過去的外表也被少司命徹徹底底地打扮成了一個中年大叔。
如此形態(tài),他們一個月來從咸陽附近走到了會稽郡的黟山一帶,沒有騎馬,完全步行。而這里,也是他們的旅途第一站——黃山!
晌午時分,鐘圖找到了一家不算起眼的客棧,簡單地交流之后,付了訂金,便在少司命平靜地注視中入住了“一間”客房。
客房內。
“少少,你也知道的,你現在在外人看來是個男人,而且我們看起來又這么落魄,如果我們分住的話會引起懷疑的。”鐘圖苦口婆心地跟少司命解釋,但是少司命平靜地站在窗前,看也不看鐘圖一眼。
鐘圖無奈,之前雖然一直不說話,但好歹還時不時看自己一眼,給點表示。
現在倒好,好像沒自己這個人似的,看都不看一眼了。明顯是吃虧,又無法解釋,生鐘圖的氣呢。
不過雖然鐘圖很無奈少司命對他的無視,但心底卻是高興得不得了。同居一室,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不自覺的,鐘圖的臉皮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堅固厚實了。
兩人吃完晚飯,少司命便被鐘圖強拉過來桌邊坐下,鐘圖先討好似的給少司命倒了一杯茶,然后看著少司命,慢悠悠地道:“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黟山的三大主峰,我不知道準確的地點,所以需要我們慢慢的找。中間不知道會遇見什么,所以我們需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性?!?br/> 少司命總算有了點反應,平淡地看了看鐘圖,意思好像是“這還用你說?”
鐘圖見少司命總算肯理他了,心里歡喜不已,隨即又一本正經地道:“少少,我們明天不知道會遇見什么,你化了妝,行動受限,明天去了你也不能野外換裝是吧。所以……”想到這里,以鐘圖的老臉也不禁一紅。
少司命依舊眼神平靜,略微一思考,隨即看了鐘圖一眼。見鐘圖正笑瞇瞇地看著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壞主意。
一揮袖,鐘圖“哎呦”一聲被吹到了偏房,鐘圖三兩下爬了起來,急忙忙跑了出來,剛要抱怨,忽然眼前一亮。
清麗絕倫,一雙纖手皓膚如玉,瑩瑩秋水間一雙閃亮的紫色眸子,淡紫色發(fā)帶隨風飛舞,紫色的裙擺微微飄搖,不由讓鐘圖浮想聯(lián)翩。紫衣女子悄然而立間,一股傾國傾城的美震撼人心。
女人的漂亮有很多種,有的女子是艷冠天下,有的是國色天香,而少司命則屬于一種很獨特的美——傾國傾城。形容她的漂亮只需要用一個“美”就足夠了,再多出任何一個字來形容她都會扭曲這種驚艷與賞心悅目。
盡管鐘圖每天都會見到她的真容,但是每一次都會讓鐘圖震撼到無以復加。
“嘿嘿,”鐘圖略微尷尬地笑了笑,走到少司命身邊圍著少司命轉了幾圈,打量了一番,滿意道:“嗯,這樣就好多了,看著舒心,也安心?!?br/> 少司命不為所動,緩步走開,又開始不搭理鐘圖,鐘圖無奈,又開始找話題跟少司命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