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蕭瑾萱一跳,在顧不得挖東西,她趕緊起身,向后望去。-..-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錢云鴻站的離她極近,結果這一轉身,發(fā)髻都碰到了對方的下巴,兩人也險些沒撞到一起去。
一旁的竹心,也看見錢云鴻這個不速之客了,眼見對方行為輕浮,竟敢離著蕭瑾萱如此近,當即趕緊跑過去,將蕭瑾萱護到了身后。
“哪里來的登徒子,竟敢對我家小姐無理,你是想討打不成。”
因為這段時間,竹心一直養(yǎng)傷,所以并未見過錢云鴻。
但蕭瑾萱看清來人后,自然不能讓竹心失禮,到時被人抓了把柄去,因此她將竹心拉開,笑著向錢云鴻福了一禮。
“小侯爺今日過府,可是來看我嫡姐的,瑾萱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明知這錢家人,都對自己充滿敵意,蕭瑾萱可沒有閑談下去的打算,撿起地上采好的貓眼草,她便準備趕緊離開。
她要離開,錢云鴻并沒攔著,只是在蕭瑾萱走過對方身邊時,錢云鴻忽然說道:
“其實那****該謝謝你的,自小到大,我就沒看過母親,被何人這般落過面子,說實話,你讓我大開眼界了?!?br/>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得蕭瑾萱不禁皺了下眉頭,可腳步還是沒停的,直接走出小院,一拐彎,徹底失去了蹤影。
錢云鴻,一直目送蕭瑾萱離開,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下頭,他輕聲哼笑了一下。
“不過可惜了,再過幾日,你注定就要命殤我手了,蕭瑾萱,其實我還真想留你一命,每日看著華陽,因為你活著,就氣得發(fā)瘋的模樣,我這心里可真是痛快啊?!?br/>
已經走遠的蕭瑾萱,自然聽不見,錢云鴻這番話了,而這會,她已經回到了連翹院。
才一回來,就見田姑姑迎了過來,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瑾萱小姐回來拉,大夫人的掌院姑姑,安榮來了,說是按您的意思,從府外挑來了丫環(huán)下人,正候客廳侯著呢。”
田姑姑在說這些話時,語氣恭敬的厲害,哪里還有鬧鬼那晚的盛氣凌人。
這到不是田姑姑轉了‘性’子,主要是如今,蕭瑾萱在帥府,也算站穩(wěn)了腳,而且上次鬼祟一事,她如何據理力爭,質問的滿堂眾人,啞口無言的事,可早就在府里傳開了。
而且就連掌家多年的錢氏,和蕭瑾萱對上,都以慘敗收場,甚至連管家權都被收走了,這可給許多輕視蕭瑾萱的人,敲了一記響亮的警鐘。
無論哪個府里,這做下人的,向來都是最會見風使舵,捧高踩低的。所以那日鬼祟一事之后,這田姑姑就老實不少,蕭瑾萱看她還算安分,也就留到了現(xiàn)在。
點了點頭,蕭瑾萱便向客廳走去,這從府外招人進來,確實是她向趙氏提的要求。
家生奴才是好用,規(guī)矩也學的周全,可彼此間的關系,太錯中復雜,蕭瑾萱用著可不放心。
到了小客廳內,果然就見安榮,帶著二十幾個年紀不大的少男少‘女’,規(guī)矩的站在客廳正中。這些被挑來的下人,模樣都‘挺’清秀機靈,可見趙氏確實將她的事放在心上了,找來的人選,都是不錯的好苗子。
見蕭瑾萱回來了,安榮忙笑著迎了上來。
“給瑾萱小姐見福了,您快來瞧瞧,這些找來的下人,您可滿意,她們這些人,身世都清白的很,這點大夫人,已經幫小姐把過關了,您只管放心就好。”
蕭瑾萱笑了道了聲謝,然后就向人群里看去,接著便伸手一指,將一個瘦弱的少年,給點了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還有什么人,看你長得到是機靈,可愿來我院里當值?!?br/>
這少年聞言,忙跪下磕了個頭,然后聲音清朗的說道:“回貴人的話,小的叫虎子,爹娘都死了,家里就我與姐姐相依為命。若是貴人肯收下小的,我一定好好當差?!?br/>
這時一旁的安榮,笑著說道:“瑾萱小姐好眼力,這撥人里,屬這虎子為人機靈,而且還識字,留在院子里,平日跑個‘腿’,是再適合不過了?!?br/>
蕭瑾萱聞言,認同的點點頭,但轉而又說道:“人是不錯,只是這名字太俗氣了些,既然以后你給我當差,那我就從新給你起個名字吧。”
新進院的下人,被主子贈予新名,這本就是在正常不過的,因此屋內的安榮和田姑姑,都沒覺得有什么異常。
而只有那規(guī)矩的少年,聞聽這話后,低著的面容上,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笑意。
然后就見蕭瑾萱,并未想上多久,似乎很隨意的,開口便說道:“不管你以前姓什么,既然我姓蕭,那你就隨了府內的本家姓氏吧,至于這名字,我覺得文昕二字不錯,你以后就叫蕭文昕吧。”
地上跪著的少年,聞聽這話,又磕了個頭,然后才朗聲說道:“蕭文昕,謝小姐,贈名贈姓,奴才從今日起,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定不負您的期望?!?br/>
這話說完,少年就將頭抬了起來,素白的雙鬢,如雪的眉‘毛’,一張比‘女’子還要眉清目秀的面容,不是和蕭瑾萱分別許久的文昕,還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