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暗,煙雨樓的一處房間里。
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子,正獨自坐在窗邊烹茶。那茶中的霧氣上升,撲在男子的臉上,仔細一看男子的臉色蒼白異常。
男子突然咳了起來,那臉色好似又蒼白了幾分。
身旁站著的隨從,忙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丸?!爸髯樱灰??”
男子卻是搖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br/>
他喝了一口茶,試圖壓住嗓子的癢意,“那位來了嗎?”
隨從道:“剛才那明玄不知為何來了這煙雨樓,那位怕是要晚一會到?!?br/>
男子用手指輕點桌面,修長的手指也和臉色一樣蒼白,“那位向來警惕,再等一會。”
他看向窗外,剛才看見的那抹麗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轉(zhuǎn)過臉,眼眸低垂,一段時間不見,她更惑人了。
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見面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進來了一個同樣披著披風的男子。那披風上大大的帽子蓋住了男子的臉,讓人看不清楚面容。
屋里正在烹茶的男子笑了一下,“你來的正好,本王的這壺茶剛剛煮好?!?br/>
進來的男子對著王爺行了一禮,“參見王爺?!?br/>
王爺?shù)溃骸靶辛耍聡L嘗本王烹的茶吧,別人可沒這個榮幸?!?br/>
男子坐下后雙手接過茶杯,“多謝王爺?!彼劻艘幌?,“果然清香撲鼻?!?br/>
他喝完之后,手里把玩著茶杯,“王爺此次入京太過冒險,那明玄似乎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
王爺輕笑一聲,“察覺又如何,我一個病秧子王爺,還能對他們有什么威脅?”
如果忽略掉他眼中的野心,這話大概還有些可信。
王爺又道:“聽說你入京時出了點差錯?”
男子道:“雖出了差錯,但如今這般倒是更方便我行事了。”
王爺?shù)溃骸皠e忘了你為何進京就好?!?br/>
男子使勁攥住手中的茶杯,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父母之仇,豈敢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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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紗賬,被翻~紅浪。
佳人兒在懷,直叫那丞相春心~蕩。
握住那盈盈~細腰,一番~折騰,那佳人兒就嬌~喘~連連。
那細腰啊,好似被折成了~兩段。
丞相呀!不要,停??!佳人兒實難~承君~恩哪!
那床幃啊,一夜~搖搖~晃晃,到了~天亮呀!
蕭姒合上《丞相大人的小嬌妻》這本書。不知怎么回事,讀到丞相大人和她的小嬌妻被翻紅浪的時候,她就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她落水之時,被明玄所救,她模糊中是知道的。
那熟悉的青竹香,是明玄獨有的。
后來明玄把她放在床上,墨玉給她喂了解酒的藥,她也有些印象。
只是吃了解酒藥之后,她的意識就模糊了,后來好似是睡著了。
只是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的她渾身火熱,好似被燒著似的,她大聲的喊著,“水…快給我水。”
可是沒有人理她,墨玉和青玉都不在身邊,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被燒死了。
忽然臉上有些冰涼,蕭姒覺得舒服極了,她下意識就想抓住那絲冰涼。
只是她沒抓住,那絲冰涼跑了。蕭姒有些失望,身體又開始燒了起來,熱的她好想抱個冰塊。
接著她就覺得唇上一涼,啊,那絲冰涼又回來了!
她趕緊使出全身力氣抱住那絲冰涼,抱住后身體舒服多了。蕭姒想,這是個冰塊吧。
她抱著冰塊啃了幾口,那冰塊竟回應了她。
蕭姒心想這冰塊是成精了吧,不然怎么還能咬她?
她堂堂蕭國長公主怎么能輸給一個冰塊精,于是蕭姒又狠咬了冰塊幾口。
冰塊依舊回咬她,咬來咬去,蕭姒就漸漸記不清后來的事了。
再次醒來,蕭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又腫又痛的,想起了自己做的夢,還心道:難道真是個冰塊精咬她不成。
蕭姒搖搖頭,怎么可能,怕是清風館的酒會蜇人吧。
蕭姒把話本子放下,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疼的嘴唇,心里有些慪氣。
這都怪明玄,要不是他去逛青樓,她怎么可能因為心里不舒服去清風館。不去清風館的話,又怎么會喝那么烈的酒。不喝那么烈的酒,她的嘴唇也不會疼。
所以,歸根結(jié)底都是明玄的錯。
蕭姒心情郁悶,話本子也不看了,她站起身來去看在一旁批閱奏折的蕭奕寧。
只見蕭奕寧在奏折的下方畫了一只屎殼郎。
別問蕭姒為什么知道他畫的是只屎殼郎。
因為蕭奕寧在那只屎殼郎的周圍畫滿了便便。
蕭姒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筆,手一使勁,那毛筆就斷成了兩截?!澳憔褪沁@般批閱奏折的?”
蕭姒過來的靜悄悄,蕭奕寧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在蕭姒折斷一支毛筆,又突然發(fā)聲的時候,蕭奕寧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