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個漫長的考試月都很忙碌,溫池雨考完最后一門時，沈赴野還在忙。
她又去找了次陸君梅，這次她態(tài)度沒之前那么激烈,但還很硬。溫池雨沒多說什么，在店里呆了會兒接到小兮的電話。
電話那頭，小兮聲音已經(jīng)帶著醉意，溫池雨連忙問了地址趕了過去。
“池雨,他那個破隊好像要散了。”小兮抱著酒瓶，情緒很低落。
溫池雨問服務(wù)員要了被溫水,將她手里的酒瓶拿過來，又把溫水抵到她唇邊,“喝一點，不然胃難受?！?br/>
小兮呆滯的看了溫池雨會兒，聽話的張口喝了大半杯,“比賽墊底,贊助方撤資,運營也一團糟。你說他怎么這么沒用？”
溫池雨偶爾會聽南栩說阿闊那個隊的情況,“還有希望的?！?br/>
“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死撐?！毙≠鈸沃掳?看向溫池雨，“你說人怎么這么復(fù)雜，我看去年風(fēng)光無限過得好難受,看他今年一敗涂地過得差也難受?！?br/>
溫池雨眨眨眼,“人本來就是這樣,又不是有固定模版規(guī)定好?！?br/>
小兮安靜了幾秒沒出聲,她喝得不算多,只是很多情緒想借著酒精還發(fā)泄。
“小雨?！彼鋈唤袦爻赜辍?br/>
溫池雨將溫水遞過去,“還要喝么？”
小兮搖了搖頭，突然問：“你覺得愛情是什么樣的？”
這個命題太大，溫池雨一時不知怎么說。
“你覺得沈赴野愛你比較多，還是你愛他比較多？”小兮換了一種問法，問完，自己先笑了下，也不管溫池雨的答案，“我覺得是他?！?br/>
她回憶起以前來，“你還記得以前有陣我老找寧小怡麻煩么？你知道是為什么么？你知道十一中的監(jiān)控誰裝的么？你知道以前纏你的男的為什么老實了么？你不知道的多了。”
她看著溫池雨愣住的表情笑了下，手捏了捏她臉，“他啊，是那種要做你天，為你遮風(fēng)擋雨的男人。哪怕什么都沒有，連命都能給你的人。你啊，玩不過他的，他腦子太好心思太深，他把這些都用在你身上，你哪還有什么招啊?！?br/>
溫池雨沒管突然翻涌起來的情緒，靜了會兒，抿著唇，問小兮：“你呢？”
“當(dāng)然是我?！毙≠庾猿傲讼?，“阿闊那個傻逼渣男，當(dāng)我面還能泡女人聊騷?！?br/>
小兮說完嘴角自嘲的弧度更大，拿過被溫池雨放在一旁的酒，又灌了一口，“我才傻逼，真他媽沒用，還想著那渣男。”
后來小兮都怎么攔不住，又喝了幾瓶酒，酒精燒得腦子不正常時拿出手機給阿闊打了個電話。
溫池雨扶著她，不讓她從椅子上摔倒。聽著她又罵又哭好一會兒，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拿過放在她耳邊的手機，電話那頭阿闊還沒掛斷。
溫池雨說：“她喝多了，說的話你別放心上?！?br/>
阿闊嗯了聲，聲音很晦澀，“你們在哪兒？”
溫池雨說了地址，阿闊在那頭又沉默了會兒，“離我很近，等我下，我送你們回去?！?br/>
溫池雨微愣看向小兮的側(cè)臉，她這段時間很忙，瘦得下巴都尖了。頭發(fā)又剪短了些，還染了個藍(lán)灰色。
電話掛了，溫池雨坐在她旁邊，手指輕輕幫她將眼尾暈掉眼線擦掉，然后聲音很輕地說：“傻不傻啊?！?br/>
阿闊來得很快，十分鐘都沒有。他走進(jìn)店，一眼就看見了小兮和溫池雨。
溫池雨一個人扶不動小兮，阿闊看了幾秒，上前直接半摟的架起小兮。溫池雨看了他們一眼，拿過旁邊小兮的包和外套。
阿闊的車就停在店外，上車到了小兮公寓樓下，阿闊停下車將她抱著進(jìn)電梯。
溫池雨知道她公寓電子鎖密碼，開了門，阿闊將小兮放到床上。溫池雨看了他一眼，他走向客廳，溫池雨幫小兮換好睡衣，又去衛(wèi)生間拿過卸妝水和化妝棉幫她將妝卸了。
做完這些，她走出房間，準(zhǔn)備去廚房幫她倒杯水放在床頭。路過客廳見阿闊還沒走，他點了根煙，表情看起來不大好，看見溫池雨，被沈赴野教育多了下意識將煙掐了。
“她男朋友呢？”阿闊問。
溫池雨看了他一眼，“分了?！?br/>
阿闊罵了句臟話，“她什么眼光?！?br/>
溫池雨沒說話，將水倒好，走進(jìn)房間放好又出來。
阿闊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去。”
溫池雨搖了搖頭，“我還有事，不用送?！?br/>
她其實挺多話想和阿闊說，可想了想又什么都沒說，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她沒資格在說什么。
阿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多不算晚，但……
“你去哪兒我都送你，我也沒什么事?！?br/>
溫池雨是真有事，她婉拒了阿闊，自己離開，又去了陸君梅的餛飩店。
那會兒餛飩店里還有客人，溫池雨沒進(jìn)去，她點了杯奶茶，坐在旁邊奶茶店的店外長椅上。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陸君梅關(guān)掉店里的燈出來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