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春三年,五月二十日。杏花苑,二樓。
二樓和三樓的連接處一個出現一個破衣爛衫的人,頭發(fā)凌亂,面容枯槁,手里握著一本白皮書,攢緊書的手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好像憤怒無比。
男人一步一個腳印,踩著樓梯步上三樓,每一步都讓整座樓震動不已。
就像是一個背負了數千年的憤怒,緩慢的走向他命運中要誅殺的敵人。
“這么生氣干什么?我有沒有怎么著你!”三樓靠窗處,一個身穿白色麻衣的儒雅老人端著青瓷茶杯,沒好氣的看向侯萬生。
“為什么?”侯萬生嘶啞的聲音從好像漏氣的氣管中發(fā)出來。
“什么為什么?”程庚秋面帶微笑,處變不驚。
侯萬生快步走到程庚秋的身前,此刻的侯萬生就像一個手握寶劍的屠龍少年,奔向惡龍般的決斷!
“你為什么要搞我!”侯萬生并沒有像童話故事中,手握寶劍斬下惡龍的頭顱,而是很疲憊的坐在惡龍的對面,拉聳著腦袋,端起茶壺就往嘴里灌。
茶壺里面的水喝完之后,侯萬生才苦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儒雅的老人,苦笑道:“您為什么要搞我?您不是說我在您的小世界的只是意識,為什么我的身體也跟著長大了?”侯萬生苦著個臉指著自己的變長的頭發(fā)!
“二百多天啊,二百多天!”侯萬生欲哭無淚。
“!”程庚秋咂咂嘴,然后言出法隨道:“給侯萬生換上新衣服,頭發(fā)弄干凈點!”
這話仿佛帶著太古沉重威嚴的命令一般,侯萬生驚愕的看著自己的衣服逐漸消散,緊隨后代替的則是一身潔白的儒袍。就連自己的的頭發(fā)像是收到了不可抗拒的命令,變得干凈烏黑!
“程大儒,您再用言出法隨說一句:給侯萬生增長二百多天的壽命可好?”侯萬生眼前一亮,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程庚秋。
“你覺得我是個傻子?”程庚秋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這個剛剛步入秀才的年輕人。
侯萬生拉聳著腦袋,感覺很沒意思。
“說說吧,為什么選擇胡蝶箭?明明有更好的武器!背谈锿嫖端频目粗钊f生。
“因為胡蝶箭可以保命啊,而且還能有三次機會,三次!其他的武器要么不方便攜帶,要么不會用,只有胡蝶箭適合我……”侯萬生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很怕死?”
“怕,怕極了,可怕可怕了,我死了小秀兒怎么辦?收養(yǎng)的那些孩子怎么辦?”侯萬生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程庚秋的眼睛,隨后用一個很窩囊的姿勢靠在窗邊,自嘲道:“我死了你們怎么辦?”
“有意思!”程庚秋很多年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年輕人了。
“對了,糾正一下,小秀兒現在已經正式更名為程秀兒!”程庚秋忽然想到什么,認真道。
“程秀兒?”侯萬生猛地一個激靈的坐了起來,雙眸猶如豺狼一般。
小秀兒本姓劉,入了侯府以后就沒有再用過劉姓。
這時候為什么會跟著這個老匹夫的姓氏?
莫非這個老匹夫趁我不在,威脅小秀兒委身與他的孫子?
可憐我小秀……為夫定要把你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