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奇道:“哦,不知岳大師想怎么管這閑事?!?br/> 岳先生道:“既然六爺說了,無論胡家交不交出地圖都是死路一條,這胡家上下總有百十來口人吧。飛鷹幫為了這么一幅地圖如此大動干戈,我想啊,這地圖涉及的寶藏只怕非同小可。六爺,我說得可還算對?!?br/> 六爺坐在馬上不言不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岳先生道:“六爺不說話,那我就當六爺默認了。我對這件寶藏有點興趣,開啟寶藏之時,算我一個如何?”
六爺?shù)?“岳大師要管的閑事,原來是想插上一手。岳大師,你就不怕我心狠手辣嗎?”
岳先生哈哈大笑,道:“六爺說笑了,要是六爺想殺我,我坐這里不動讓您殺。我猜六爺?shù)男逓?,起碼也是個三星黃瞳,我小小一個藥師,本就不擅戰(zhàn)斗,修為也低,才兩星橙瞳,六爺若要殺我,那我反不反抗也是一樣的?!?br/> 六爺?shù)?“既然岳大師知道,為何還想染指寶藏?”
岳先生道:“六爺,問題是,您真敢殺我嗎?”
六爺沉吟半晌,搖頭道:“我還真不敢殺你?!?br/> 岳先生笑道:“六爺,咱明人不說暗話,我實話告訴你吧,三石那個老頭子早就把我逐出師門了,六爺要是想殺我,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br/> 六爺又搖搖頭,道:“聽聞三石先生極為護短,即便是一個棄徒讓人受欺負了,也會為他找回場子。而且三石先生手段通天,要是徒弟死了,他立刻便能知曉,而且兇手會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刻下烙印,終身受到三石先生追殺,絕對是不死不休?!?br/> 岳先生道:“看來六爺還是知道老頭子的為人嘛,不過老頭子可不是護短,他跟我一樣,都是極好面子。他認為,明知是他的弟子還要去欺負,那就是存心壞他面子。老頭子這人呢,他要是心情好,你殺了我他最多也就是殺了你,他要是心情不好,你要是殺了我,他就要滅你飛鷹幫?!?br/> 六爺?shù)?“這么說來,我不為自己,也要為飛鷹幫著想,答應(yīng)岳大師的要求嘍?”
岳先生道:“不不不,六爺不必委屈自己,說不定我作為一個棄徒,你殺了我,老頭子也不會找你麻煩呢?”
六爺嘆口氣,道:“岳大師說笑了,也罷,此次尋寶只怕是危險重重,有岳大師這么一位藥師助陣,也是一件好事?!?br/> 岳先生道:“六爺也不用拿這話來嚇我,富貴險中求,我是知道的,那咱們就說定了?!?br/> 六爺點點頭,道:“說定了,這胡家的閑事,岳大師還管嗎?”
岳先生端起酒杯,道:“胡家與我非親非故,與我何干,你們隨意就好,不需要問我?!?br/> 胡錦聽他們說話,知道事情并非自己所期望的那樣,此時岳先生把話終于說明白了,他整個人癱軟在地,又想起現(xiàn)下之局只有岳先生能解,便又撲過去抱住岳先生小腿,苦苦哀求。
岳先生喝了一杯,淡然道:“胡家主,這個世界講的是弱肉強食,你們實力不如他,就坦然受著吧?!?br/> 六爺?shù)?“岳大師高見,胡家人聽好了,誰要是能把地圖交出來,我就饒他不死!”他聲音轟轟隆隆傳開,震耳欲聾。
胡錦只是一個勁哀求著岳先生,胡家下人們哭著抱作一團瑟瑟發(fā)抖,護院門神情委頓,一臉驚懼,胡飛之前被嚇呆,此時還未回過神來。方才還喜氣洋洋的胡家,此刻已經(jīng)跌入了地獄。
陳嚴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大腦飛速旋轉(zhuǎn),苦思對策,他心里始終有個奇怪的預(yù)感,他總覺得自己這次定能化險為夷。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錦兒,冷血之人,咱求他也沒用,站起來,胡家男兒,既然必死,那就死的頂天立地。”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名老者彎腰駝背朝這邊走來,他衣著光鮮,身材矮小,一頭鶴發(fā),也不知年歲幾何,他雙目清明,一雙橙瞳,瞳孔中各有四顆瞳星,卻是個四星橙瞳武者。
胡錦站了起來,叫道:“老祖宗,您怎么過來了。”
那老者道:“胡家存亡之際,我不過來誰過來?!彼麑υ老壬?“岳先生好興致,這檔口還在喝酒?!?br/> 岳先生舉杯道:“好說好說,胡家的酒還是不錯的,就是以后喝不到了?!?br/> 那老者冷笑一聲,又對馬上的六爺?shù)?“飛鷹幫冷血十三鷹,排行老六的,應(yīng)該是電鷹雷虹了,老朽可有認錯?!?br/> 六爺?shù)?“哦,來了個能說上話的,老頭,你把地圖交出來,我給你們一個漂亮的死法如何?”
老者嘿嘿干笑兩聲,道:“老朽老了,早就不管胡家的事了,有沒有地圖,我還得問問年輕人?!?br/> 六爺?shù)?“那好,老頭,我向來敬老,就給你個面子,讓你問問他們?!?br/> 老者道:“那老朽先謝謝雷老六了?!庇謱\道:“錦兒,你過來。”胡錦應(yīng)了一聲“是,老祖宗”,依言走了過去。
兩人輕聲細語地說了一通,陳嚴支起耳朵用力去聽,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想來是那老頭使了什么手段,讓人聽不到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