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力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轉(zhuǎn)眼看向童海清,“丫頭,你說這姓況的小子真懂些門道嗎?”
童海清斜了我一眼,俏皮的眨了眨靈動的杏核眼:“至少比這位胖懂得多點兒。”
這下張瞎子可是被惹惱了,兩步來到跟前,虎著臉氣勢洶洶道:“姑娘,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要知道欺神騙鬼不懂裝懂是會遭天譴的!”
興許是聞不慣胖子身上的油臭味兒,童海清偏過頭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但這一舉動在張瞎子看來無異于是對他的侮辱,以至于腮幫子上的橫肉不斷的抽抽。
我橫跨一步擋在童海清身前,不咸不淡的對張瞎子說:“哥們兒,婦道人家見識少,說話直了點,你擔待些別跟她咋呼了,這樣顯得特沒大師風范。要不這樣吧,你該干嘛還接著干嘛,我們改天再來?!?br/> “哼?!?br/> 張瞎子鼻子眼兒里出氣,剛想開口,卻聽雷力冷冰冰道:“你們當我這兒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來我是老了,老到別人都以為我好糊弄了是吧?”
話音一落,張瞎子腦門兒上竟瞬時覓出一層冷汗,橫肉一松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我也想明白他現(xiàn)在所處的境地了,這孫子就是個騙完張三蒙老李的假把式,平常糊弄糊弄老頭老太也就算了,居然被油蒙了心,跑到雷老虎面前裝神弄鬼來了。估計我們來之前,他已經(jīng)跟雷老頭說了不少有的沒的,這會兒是有臺沒臺都得接著把戲碼唱下去,要不然他可就真要遭殃了。
張瞎子轉(zhuǎn)過頭問雷力:“雷老,修道之人最忌妄言誑語,這小子先前敢冒警,絕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句話,您是信他,還是信我!”
雷力微微一笑:“我信童丫頭,呵呵,你出來混打點兒食也不容易,就是找錯地方了。我也不難為你了,,撅他一條胳膊,讓他走吧,要不然別人還他媽以為我姓雷的老糊涂了呢!”
獨眼郭二聞言上前一步,對張瞎子做了個外邊兒請的手勢。
張瞎子看看他,又看看我,突然一下子炸了毛,伸出兩只大手猛地掐住我脖子:“我他媽跟你有什么仇啊,非這么著害我!”
我反手一摳,掰住他一根大拇指,狠狠往外一翻,張瞎子“嗷”一聲嚎,不得不松開掐我脖子的手,順著我往外掰的勁歪過身子疼的呲牙咧嘴。
“有病吧?我從頭到尾說你什么了嗎?是你自己財迷心竅跑到老虎嘴邊兒上撈骨頭,關(guān)我什么事兒??!”我剛才還覺得雷老虎張口就要掰他一條胳膊太狠了,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把他胳膊撅折,這孫子太他媽不可理喻了。
“?。 睆埾棺油蝗话l(fā)出一聲刺耳的嚎叫,兩眼一翻,順著我掰他指頭的方向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竟然昏死了過去。
我哭笑不得,心說老子掰你指頭用的是巧勁,至于疼暈過去嘛,這是想借裝死逃過一劫啊。
沒想到這時童海清和獨眼郭二竟然也雙雙發(fā)出一聲驚呼。
郭二縱身一躍,橫開雙臂擋在了雷力身前,童海清則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胳膊,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朝旁邊指了指。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有些無語,彭進和袁少芬這對鬼夫妻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雙雙垂著腦袋站在角落里晃悠。
童海清天生陰眼,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鬼魅邪祟,只是這兩位實在出現(xiàn)的太過突兀,以至于她也嚇了一跳。
“這……這倆是誰???”她仍抱著我一條胳膊問道。
“客戶?!蔽一卮鸬暮唵蚊髁恕?br/> “客戶?”獨眼郭二滿臉狐疑的把這兩個字重復(fù)了一遍。
我好奇的問他:“你也有陰眼?”
郭二沉聲說:“我左眼是天生花目,只能看到些影影綽綽的輪廓,你的客戶不會害人吧?”
“不會,他倆是受害者。”我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雷力輕輕在郭二肩上拍了一下,示意他讓到一邊,試探著問我:“你是哪一門哪一派?”
“這你就別問了,對你來說這沒有任何意義?!蔽矣悬c不耐煩,幾乎每個來問事的人都會問這么個問題,可我到底也沒弄明白有了答案又如何,難不成還想跟我這個悲催拉上關(guān)系長期合作?那不是浪催的嘛!
雷力顯然對郭二非常信任,聽他說房間里多了兩位‘朋友’,而這兩位又是我的客戶,知道我多少有些道行,所以凝視我片刻后臉色緩和了許多,用下巴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張瞎子,“,把他扔出去吧,別忘了撅他一只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