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沒法不產(chǎn)生錯覺啊。
身為來之前洗了澡,理了發(fā),換了內(nèi)衣,并且備好了身份證的路遠,當然和鋼鐵直男扯不上邊。
范凱是明著騷。
他是悶著騷。
反正倆人都騷就對了。
路遠打著哈哈:“借大家吉言,借大家吉言。”
徐璐嬌嗔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
房間里噓聲一片。
氣氛很不錯。
路遠心里樂開了花:爺爺啊,你撐住。不用過兩天了,如果順利,明天我就帶孫媳婦去見你!
都是些當年的死黨好朋友。班級六十多個人,否則不會只有二十來個到場。
沒誰炫富,都不是剛畢業(yè)的小孩子了,二十六七歲,早過了那種膚淺的年齡。混的好的優(yōu)越感自然有,說話硬氣多了,但最起碼不會掛在嘴邊。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推門進來。
徐璐看了一眼,云淡風輕,微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路遠眉頭微微皺了皺。
徐友亮,他怎么來了?
倆人干過兩架。
徐璐給路遠寫一次情書,徐友亮就找他干一架。
徐璐喜歡路遠。
徐友亮卻喜歡徐璐。
不過十幾歲的熊孩子年紀,為了那點不成熟的感情,干過的架,路遠沒放在心上。
多年不見,再回想起來,只覺得好笑。
他主動起身,沖徐友亮伸手,笑著打招呼道:“這么些年不見,你小子發(fā)福了啊。還靈活嗎?再干架你可不一定能打過我?!?br/> 徐友亮面無表情的望著他,沒跟他握手,當然也不可能像徐璐那樣抱他,只是淡淡的來一句:“等會兒試試唄?”
火藥味很重。
一句話讓氣氛特尷尬。
路遠皺起眉頭。
徐璐也皺起眉頭。
徐璐拉著路遠的袖子,小聲道:“坐,別影響了心情?!?br/> 范凱打著哈哈活躍氣氛:“哈哈,亮子還是和當年一樣。這臭脾氣。開玩笑都能讓人覺得想打架。當年我都跟他差點干架。坐坐坐……人到齊了,來,酒滿上,大伙兒走一個!都見底啊。別養(yǎng)魚,誰養(yǎng)魚罰三杯?!?br/> 眾人倒酒,紛紛起身舉杯。
徐友亮往那一坐,悶著頭,沉著臉,廢話不說,仰頭一飲而盡。
接著給自己倒酒,一杯接著一杯灌個不停。
范凱開玩笑:“亮子,你這是要把教的份子錢喝回去?”
徐友亮直接拍了桌子:“我特么稀罕這幾百塊錢嗎?老子現(xiàn)在是大順4s店的經(jīng)理。老子坐在那不動,月薪兩萬,年底還有獎金。老子早就不是當年班里唯一一個穿破洞褲子的徐友亮了。”
范凱不爽了:“你有毛病吧。”
大家趕緊勸。
“亮子你喝醉了吧?!?br/> “范凱來來來,咱哥倆喝一個?!?br/> ……
徐友亮不搭理大家,就在那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也沒人搭理他了。
這是個火藥罐子,誰湊上去一點就著。沒人找不自在。
方凱不爽他,更是可著勁開路遠和徐璐的笑話。
半個小時后,徐友亮已經(jīng)有八九分醉,這貨終于爆發(fā)。
啪!
一個酒杯摔在地上,粉碎。
徐友亮拍案而起,雙目通紅,指著路遠咆哮:“你!憑什么?路遠,你告訴我,你到底憑什么讓徐璐喜歡你?你特么除了長得好看點,你還有個啥?長得好看了不起啊?今天老子就告訴你,男人不能看臉,說一個男人臉蛋漂亮,那是惡心人的。男人要看骨頭!”
路遠眉頭微皺,望著徐友亮。手機鈴聲響起,唐詩打來的。路遠沒接。
徐友亮:“沒錯,當年老子家里是窮。老子的爸媽是來清州的打工仔。可你家有錢嗎?你特么有個清州的戶口又能怎樣,你們鳳凰嶺都特么快是深山老林了。會畫畫了不起??!呵呵……當年那個牛逼勁呢?畫個雞蛋還真特么當自己是達芬奇了?十幾年來……老子沒日沒夜的努力,老子拼了命的上進,老子跟人跪下過,老子為了一個前程整天低頭哈腰恨不得喊人爺爺……呵呵……老子現(xiàn)在沒多牛逼!但老子現(xiàn)在也有清州市的戶口了。老子在官渡口商業(yè)區(qū)買的房。一百五十平方!老子憑自己的努力,在清州站穩(wěn)了腳跟,跟你這孫子一樣,也是城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