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裝有公用電話的小賣部出來,孫瑤變得沉默了,微微仰頭,迎著灼熱的陽光,露出和年齡不符的沉重和深邃。
“什么情況?”張辰小聲問道。
孫瑤深吸一口氣:“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嗎?”
旭水鎮(zhèn)臨靠旭水河,河水清澈如鏡,沒有一絲污染,河邊林木茂盛,幽靜清雅,偶有涼風(fēng)陣陣,在夏日顯得尤為珍貴。
鎮(zhèn)上的年輕男女都喜歡在河邊的樹林里,談天說地,偶爾激情也別有風(fēng)情。
孫瑤站在林中,沒有尋常姑娘的歡笑,一言不發(fā)地?fù)湓趶埑綉牙?,像個熟睡的孩子沒有動靜。
本是尋常姑娘,如何面對發(fā)生在身上的一切?這些天的掩飾和忍受在那個電話后終于忍不住了。
想想也挺可憐,在確定自己和父母安全后才有勇氣發(fā)泄出來。
孫瑤沒出聲,但眼淚已打濕了張辰的背心。
這一刻,張辰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一點壞心思,懷里柔弱的身子就想自己妹妹一樣,腦中只想著好好讓她發(fā)泄。
河邊樹蔭偷偷落下的陽光在枯葉堆疊的地面星星點點,一縷兩縷擦在孫瑤臉上照亮她臉上長長的淚痕,輕風(fēng)卷動發(fā)絲,似乎也在可憐小丫頭,希望帶走她的感傷,給她一點點力量。知了的叫聲也變得有規(guī)律起來,河面的漣漪像在跟她招手,還有或大或小的魚兒翻起肚皮引出陣陣水聲。
鄉(xiāng)野小鎮(zhèn)展現(xiàn)出它獨有的美,樹影下光影斑駁,一切都那么寧靜。
漸漸地,孫瑤也變得沉靜,眼淚慢慢止住,靠在張辰胸膛側(cè)著臉,用還帶著淚的雙眼觀察著陌生的世界。
“那個……我想請求你一件事。”孫瑤忽然小聲說了句。
張辰略顯疑惑:“直說唄,怎么突然客氣了。”
“我能不能暫時跟著你?”
“你這不是跟著的么?”
“我是說可能會很久?!?br/> “多久?”
“我也不知道,估計一年,也可能是兩年……”
“這個……”張辰顯得猶豫。
孫瑤忙道:“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你可以教我干活,我可以給你做家務(wù),雖然還不會,但我可以學(xué)。你別趕我走?!?br/> “倒不是這個?!?br/> 身邊有個小美女哪會嫌麻煩?張辰擔(dān)心的是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再拖個小姑娘,萬一遇到情況不好辦。
“丫頭,你跟著我說不定會遇到很多危險?!?br/> “我現(xiàn)在遇到的危險還少嗎?”孫瑤嚴(yán)肅地看著張辰,“你別以為我不懂,其實我心里清楚。你雖然有些色,但心是好的?!?br/> “得,你別抬舉我。幫你到現(xiàn)在全是我色迷心竅,這年頭,除了我也沒人會干這種賠本買賣了?!?br/> 孫瑤一喜:“你……你的意思是……”
張辰擺擺手:“好了好了,你跟著我就是。不過要是哪天我獸性大發(fā)你別后悔?!?br/> “你才不會!”孫瑤的憂郁一掃而空,歡喜地跳了起來。
張辰還想酸兩句,沒想著妮子小手直接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踮起腳尖,小香唇輕輕在臉上輕輕一啄……
“嘻嘻……獎勵你的?!?br/> 沒等張辰反應(yīng),孫瑤已嬌笑著沖出了林子。
張辰茫然地摸了摸還帶著孫瑤口水的側(cè)臉,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