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任性嘛?!?br/> 我妻嵐倦怠的看著用攝像頭對準(zhǔn)她的北條誠,不以為意的笑了聲,眨巴著美眸的道:“要不我們來給宣傳片加拍一場戲吧?內(nèi)容就是我生病了,然后你不眠不休的照顧我把我感動的愛上了你?!?br/> “我拒絕。”
北條誠可不想照顧她。
“無聊?!?br/> 我妻嵐扁了下嘴唇,懨懨的合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北條誠。
“嗯……”
北條誠看出了我妻嵐此時的異常,她一般情況下都是用一種很陽光的笑容和人說話,現(xiàn)在笑不出來了。
“我昨天看到你在大雨里撒潑了,真狼狽啊,沒有帶傘嗎?”
他故意的說道。
我妻嵐以很輕的音調(diào)說道:“帶了?!?br/> “所以現(xiàn)在躺在這里你是什么感想?”
北條誠臉色沉著的凝視著似乎因?yàn)楦忻岸侨詮堉∽彀l(fā)出喘息聲的我妻嵐。
“無所謂……的事情,而已……”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的說著,看來發(fā)燒確實(shí)對她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不過還沒到神志不清的程度。
“你不是最喜歡衡量價值的得失嗎?”
北條誠試圖誘導(dǎo)我妻嵐說出真心話。
“只是開心了那么十幾分鐘就要難受好幾天,你覺得值當(dāng)嗎?怎么看都虧了吧?”
“明明就是我賺了?!?br/> 我妻嵐又睜開了眼睛,她的嘴角含笑,眼中似乎是有著包攬著星辰的漆黑夜晚。
她以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說道:“你不覺得開心最重要嗎?只要能讓我感到愉悅,那就是無價的?!?br/> “是嗎?”
北條誠眼神變的不善,我妻嵐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她上次差點(diǎn)害死他,也都只是為了尋樂子?
“讓自己快樂的途徑有很多吧?你又何必選擇會傷害自己與他人的方式,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妻嵐的臉色好像愈發(fā)的疲倦了,她慘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緩慢的道:“我和你們這些一般人是不一樣的。”
她以嘲弄的眼神看著北條誠,像是看破了他所有的想法一般,這是俯視的姿態(tài)。
“有什么不一樣?”北條誠追問道。
“不告訴你。”
我妻嵐嘴角翹起的道。
“你說話真的很讓人火大知道嗎?”
北條誠臉色陰沉的道:“自認(rèn)高人一等?”
“不要把那么低級的成語用在我身上。”
我妻嵐依然是淺笑的看著北條誠,笑的很從容,輕描淡寫的說道:“還在為那天的事和我鬧脾氣嗎?”
“你那天道歉后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br/> 北條誠說著謊言。
“呵?!?br/> 我妻嵐發(fā)出了像是嗤笑的笑聲,打著哈欠的道:“我不是你能騙過的人。”
北條誠皺起了眉頭,心里有些冒火,沉聲道:“你好像對于差點(diǎn)害死我的事毫無愧疚呢?”
“道歉不代表認(rèn)錯?!蔽移迧拐Z氣懶散的說道。
“你是不覺得自己有錯吧?”北條誠忍住怒意的道。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br/> 我妻嵐眼神迷蒙的看著北條誠,“知道為什么我說我和你們這些普通人不同嗎?你之前說過擁有超越平凡的能力讓我失去了煩惱,其實(shí)很對。
我從記事起就是以‘上帝視角’看著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事情能夠出乎我的意料,一切都在按照我的預(yù)想發(fā)展著,毫無波瀾。
我很小的時候就厭倦了沒有一點(diǎn)驚喜的生活,喜悅對我彌足珍貴,所以我愿意‘虧本’的去換取開心。”
北條誠不解的道:“為什么你把自己說的像是神一樣?不就是能夠看到事物的價值嗎?你還能預(yù)知未來?”
“我能看到所有一切的價值還有估值以及可發(fā)展?jié)摿Α!蔽移迧挂荒樀呐d致索然。
北條誠頓時悚然一驚,只感覺頭皮有些發(fā)麻,他好像太小看我妻嵐了。
‘如果能預(yù)估一個人價值的漲跌不就等于測出了未來的福禍吉兇嗎?’
“看來你好像明白了?”
我妻嵐輕笑的道:“我知道你想報復(fù)我,但你覺得做得到嗎?當(dāng)你試圖對我做出不利的事的時候我是能夠察覺到的?!?br/> “你這話是承認(rèn)上次陷害我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把自身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行為?!?br/> 北條誠感覺自己心里的怒火要壓制不住了,如果不是上次在清水熏那里上了一課,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動手了。
“你看過《三體》嗎?那本科幻小說充分講述了高維生命體對下等文明的態(tài)度,我很喜歡里面的一句話。”
我妻嵐以空洞而虛無的眼神看著北條誠,“毀滅你,與你何干?”
北條誠的眼瞳收縮了一下,我妻嵐的“人物畫像”在他腦海中迅速清晰,變的栩栩如生。
他認(rèn)為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這個女人的想法他明白了,她根本就沒把自身當(dāng)成“人”,而是以高高在上的角度輕蔑的看著這個世界,所做的事都是隨性而為,報酬也只有喜悅,她就是如此狂妄的活著。
“我在你眼里就和螞蟻一樣嗎?”
北條誠突然的冷靜了下來。
“稍微比蟲子之類的有趣吧。”我妻嵐歪了下小腦袋。
“你這么不可一世你媽媽知道嗎?”
北條誠不緊不慢的道:“還是說家人對你來說也是可以為了愉悅而隨意拋棄的。”
“人類也會因?yàn)閷櫸锏乃廊ザ械奖瘋??!?br/> 我妻嵐笑容燦爛的道:“我最重要的媽媽我當(dāng)然舍不得傷害啊?!?br/> “你還有人性呢?!北睏l誠嘲諷道。
“我并不想成為無悲無喜的神。”
我妻嵐若有所思的道:“活著是需要期待感的,所以人們都有著對于未來的夢想,那是前進(jìn)的目標(biāo),我的能力讓我的生活失去了不確定性,毫無驚喜,很難感到愉悅,如果再變成神的話一定會無聊到死吧?”
“這不是你傷害他人的理由?!?br/> 北條誠不想和我妻嵐置氣了,這個女人的三觀已經(jīng)扭曲到了極致,對她發(fā)怒沒有意義,無論說什么她都只會當(dāng)作爬蟲的私語,她根本就不在意。
要報復(fù)的話就該對她的弱點(diǎn)下手,打在她的痛處,她才會改變這副目空一切的心態(tài)。
“還在想著向我復(fù)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