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海東青的克扣,薛蒼一副看殺父仇人的眼神。
嚷嚷著跑到了徐逸這里告狀。
“把藍晶全都交上來,我讓海東青不扣影刃軍的軍餉?!?br/> “我王,你也不相信我?影刃軍好辛苦的啊……”
薛蒼委屈巴巴的訴苦,羅里吧嗦一大堆,最后道:“算了,赤野之地也不富裕,就讓他扣吧,身為南疆軍的一員,我們影刃軍的戰(zhàn)士們是最能吃苦的,就算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沒有軍餉就沒有吧,草根樹皮也能填飽肚子。
在薛蒼嘴里,要多慘就有多慘。
徐逸面無表情看著薛蒼表演,等他羅里吧嗦說完,道:“海東青扣習慣了,影刃軍的兄弟們確實很辛苦,本王做主,你帶人去偷吧,悄悄的進行,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可別說是本王允許的?!?br/> “我王……您真好!”
薛蒼感動得眼淚汪汪,立刻表態(tài)生是南疆的人,死是南疆的死人……
等薛蒼離開后,白衣微皺著秀眉道:“你對影刃軍是否太仁慈了一些?”
“仁慈么?”
徐逸平靜搖頭:“連你也認為影刃軍是油水最足的軍團?”
白衣沒接話,顯然,她心里也是有這樣的想法。
“你知道影刃軍是怎么出現(xiàn)的么?”
徐逸笑了笑:“我給你講個故事……”
那一年,徐逸十六歲入南疆,那時候的南疆,并沒有影刃軍,只有朱雀、水魂兩軍而已。
朱雀軍主近戰(zhàn),水魂主遠攻。
蒼茫入侵,南蠻士兵身強力壯,殺傷力驚人。
夜狼關(guān)下的尸體堆疊一層又一層。
在一場場凄慘的大戰(zhàn)之中,有那么一些幸運兒,從戰(zhàn)場上活了下來。
他們有的斷手,有的斷腳,還有的留下終生隱疾,體弱多病,拿刀都難。
按照軍規(guī),他們是該拿著撫恤金退休的。
可在那時候,在蒼茫兇猛進攻的情況下,他們沒退。
“為兄弟報仇?!?br/> “我還能幫上一些忙?!?br/> “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再死一次又何妨?”
一群殘疾病患的老兵,組成了一支新的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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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nèi)棠椭眢w上的殘缺,忍受著身體上的痛苦,在南疆這片染血的土地上,貢獻自己最后的一點力量。
有的參與后勤,幫忙搬運東西,哪怕是一根箭矢,一塊石頭,一包糧食,能拿得起什么,就拿什么。
有的主動當炮灰,在面對敵人的屠刀時,在面對敵人凌厲的箭矢飛來時,為其他的戰(zhàn)士們做血肉盾牌。
有的換下軍裝后,假裝百姓,刺探情報,盡管他們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一千人出去,能夠活著回來,并帶回消息的只有一個兩個,甚至全軍覆沒。
有的,在戰(zhàn)后,幫著打掃戰(zhàn)場,收集還能用的武器裝備等等。
隨著一場場的戰(zhàn)斗進行,隨著南疆的鮮血越來越紅,隱忍軍的士兵們,死傷無數(shù)。
可每一戰(zhàn)之后,又有新的士兵進入了隱忍軍。
隱忍,犧牲,奉獻。
他們在戰(zhàn)場上撿回了一條命,本可以活下去的。
他們本可以回去看看深愛的妻子,看看年幼的子女,看看年邁的父母……盡管,他們自身殘缺,卻也是光榮,是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