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兩人對視一眼,袁罡不吭聲了,轉(zhuǎn)身走了。
牛有道目送,咂嘴,“那妖精不會又挨揍吧?”
小院,一群和尚倒是佛心不泯,似乎保持著南山寺的作風,讀經(jīng)的讀經(jīng),掃地的掃地,院里倒是不需別人清掃,他們自己就打掃的干干凈凈。
袁罡一到,一群和尚猶如驚弓之鳥,不管干啥的,都放下了手里的活,一個個盯著他,都覺得袁罡可怕。別人的可怕是喜怒無常,這位是臉上看不出喜怒,沒任何道理可講,說動手就動手,令人防不勝防。
最近他們可是天天目睹袁罡把圓方往狠里揍,袁罡每次一來,就是打主持,這又跑來了,一天打兩次,今天不是已經(jīng)打過兩次了嗎?怎么又來了?
聞訊而出的圓方迎接不是,不迎接也不是,心里也是同樣的想法,今天不是打完兩次了嗎?
極度擔心畏懼,可還是觍著臉湊了過去,點頭哈腰道:“袁爺,有什么吩咐?”那姿態(tài)有損堂堂住持的形象,不過如今這鼻青臉腫的尊容也談不上什么形象。
跟著牛有道叫‘猴子’,失口叫了兩次被打了兩次狠的,改了口。
“進來一下?!痹溉酉略?,與其擦身而過,直接進了一間沒人的屋,也是第一次揍圓方的那間屋。
圓方提心吊膽,不敢進去,可是對方那一不高興就下狠手的習慣他又吃罪不起,拳腳太硬太重,不敢拖延,硬著頭皮趕緊了跟了進去,咣!門被關了。
院內(nèi)的其他僧眾面面相覷,盯著,豎起耳朵聽著,有人開始撥動手中念珠為主持祈禱。
都在為主持擔心,就算是妖精,也經(jīng)不住這樣天天打吧?
似乎祈禱有效,屋內(nèi)挺安靜的,沒大家擔心的動靜出現(xiàn)。
不過屋內(nèi)很快傳來圓方吃驚的聲音,“袁爺,我不干這種事的?!?br/>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那個…袁爺,我真沒那東西,咣!啊…”
眾人汗毛豎起,熟悉的咣咣狠揍動靜又出現(xiàn)了,夾雜著圓方的慘叫聲。
“袁爺,別動刀,別動刀,會死人的?!?br/> “你是人嗎?”
“袁爺,有,我有!”
“沒騙我?”
“我對天發(fā)誓,有,絕對有,有半字虛言你剁了我!”
“能不能辦好?”
“包在我身上,袁爺?shù)任液孟⒕褪?,若有半分失誤,我提頭來見!”
屋內(nèi)似乎又陷入了心平氣和的安靜中,偶有嘀咕聲,不一會兒門嘎吱一聲打開了,袁罡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大步而去。
等到袁罡的身影徹底從小院消失了,僧眾哄搶著跑到了房間門口,只見圓方正坐在墻角抹鼻血,狼狽不堪,一臉凄慘哀怨。僧眾紛紛跑入,東院首座如晦和西院首座如明,兩人聯(lián)手將其給攙扶了起來,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如明痛聲道:“主持為我等受委屈了!”
“無妨!”圓方抹了把鼻血,看到手上的刺眼殷紅,神情抽搐道:“那猴子欺人太甚!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賬暫且記著,我遲早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外面突然傳來“啪嗒”一聲,驚的圓方猶如被刀捅了屁股,猛然站起,一臉驚恐。
僧眾亦被那動靜嚇了一哆嗦,還以為袁罡回來了,結(jié)果門外有一僧弱弱回了句,“掃把沒放好,倒了!”
“呼!”眾僧松了口氣。
圓方合十:“阿彌陀佛,心有魔障,佛祖怪罪了,罪過,罪過!”
“阿彌陀佛!”眾僧跟著一起合十,宣了聲佛號。
圓方雙手放下,眼珠在眾人臉上滴溜溜轉(zhuǎn)了圈,朝眾人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了點,抹著鼻血低聲道:“有件要緊事要抓緊辦,不然那瘟猴子又要找我等的麻煩,他這回可是放了狠話……”
郡城內(nèi)敲鑼打鼓聲一路,商朝宗披紅掛彩騎在高頭大馬上,左右親衛(wèi)提著錢袋子不斷向兩邊人群中拋灑兌換好了的銅錢,換來一路的叫好聲和道喜聲。
太守府熱鬧非凡,賓朋滿座,能有幸進入的都是廣義郡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的富戶雖奉上了厚禮,卻未必能進入,府外成片的露天宴席是為他們準備的。
除了調(diào)集了重兵戒備四周外,太守府起起落落的屋檐上有人站在上面,警惕目光囊括了太守府里里外外。
人馬護送簇擁下的新郎官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恭喜王爺”的聲音此起彼伏,跳下馬的商朝宗朝左右只能在外面喝喜酒的賓客抱拳不止,不管認識不認識都陪著笑臉,一路表示謝謝。
真到了臨場的時候,商朝宗反而不緊張了,與生俱來的貴族底蘊非常人能比。